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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框邊兒礙事,一巴掌將其推開,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滿崽被推了個趔趄,跌坐在地上,眼圈浸得紅紅的,像只落了傷的小兔子。
謝見君眉頭皺了皺,下炕將滿崽扶起來,半蹲著身子,給他拍去衣衫上沾著的灰,見他緊抿著嘴,極力忍著不哭,他心下一軟,伸手揉揉他腦袋。
“阿兄”滿崽怯聲怯氣地喚了一聲,豆大的淚珠蓄滿了眼眶。阿兄待他,可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溫和,他試探著扯扯謝見君的衣角,夾著哭腔道,“阿兄,我想孃親。”。
謝見君輕嘆一口氣,鼻尖泛起陣陣酸意,這小孩還不曉得,他家阿兄也隨著孃親去了,他抬袖抹去他眼尾的淚珠,安撫他道,“不怕不怕,滿崽不怕,阿兄來保護你。”
院中,
雲胡和幾個婆子腳不沾地地忙活著祭奠的酒席,謝禮識些字,就抬了張桌子放在院門口迎弔客,隨手記下弔客隨的禮金。
都是村裡的人,打掉骨頭還連著筋呢,縱然芸娘生前脾性潑辣,同人常起衝突,但如今葉落花黃,大家夥兒也都不計前嫌地過來吃口茶,權當是送送她。
福水村不算富裕,前來吃席的農戶,家底兒富餘的出個十文二十文,窮困的,便稱些米麵拿過來,這相較之下,所謂的謝三家空手而來的親眷,面子上就顯得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人家全然沒有自覺,那位五嬸子正擺著架子,盛氣凌人地使喚著雲胡,給自己端茶送菜,稍有怠慢,就尖著嗓子,數落他做事兒不利索,笨手笨腳的,沒有眼力見兒。
謝見君牽著滿崽從屋裡出來時,碰巧撞上五嬸子冷著臉呵斥雲胡,時不時還上手擰他胳膊上的嫩肉,雲胡縮著肩膀站在一旁,不敢吭聲,雙唇緊抿著,一雙杏眸盈滿了水霧。
謝見君見不慣這五嬸子盛氣凌人的模樣,一腳將門框邊的盆踢下了石階,盆中髒水撒了五嬸子滿滿一身,好不狼狽。
待院中吃席眾人循聲望過來時,他指著滿身髒水,衣服上沾滿泥沙碎菜葉子的五嬸子,撐著腰大笑起來,一面大笑,一面還顛顛兒拍手鼓掌,“好玩!好玩!哈哈哈哈”。
五嬸子瞧著自己剛裁的新衣裳髒成這副模樣,憋了滿肚子的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正欲發作,幸災樂禍的謝見君就被福生拉走了,一群人圍上來,你一言我一句,拉起了偏架。
大家夥兒早看不慣這位五嬸子欺負雲胡哥兒,又因著是人家的家事不好說什麼,當下看謝家小傻子替他家夫郎出氣,便紛紛假意相勸道,“他謝三家五嬸子,你可別生氣,這見君吶,就是個愚痴的,什麼也不懂,莫要同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自己身子不值當的。”
被人這一通相勸,五嬸子拉不下臉來,咬碎了牙只能往肚裡咽,她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雲胡,甩袖去堂屋裡換衣服了。
雲胡後知後覺地看向謝見君,昨日壓在心裡的異樣,絲絲拉拉地又冒了上來,他總覺得,這人好像有哪裡,同之前不一樣了。
二人眸光相撞,謝見君坦然地衝他笑了笑,雲胡神色一怔,匆忙地別過臉去,腦袋低低垂著,不敢再瞧他,被婆子一喚,便貓著腰鑽進灶房裡,準備喪宴的酒席。
席面是簡單的四菜一湯,大家夥兒也沒挑剔,芸娘一個寡婦養著幾口人也不容易,怕是席面用的銀錢都是他們平日裡省吃儉用,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現如今芸娘不在了,還不知道這剛嫁過門的雲胡,帶著謝見君這個傻子和五歲的滿崽該怎麼過?
但即便是可憐老謝家的淒涼辛苦,大家夥兒也只能唏噓一聲,畢竟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
行過喪席,除卻那些留下幫忙的農戶,其他人先後都起席回去了,明日要給芸娘抬棺送葬,起早他們還要過來。
謝見君也不好閒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