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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你只是沒有找到方向。」
「誰能給我指明方向呢?上帝嗎?在我祈禱的時候,他一次也沒有回應過。」
他語氣堅定地說:「主已經給予了回應,只是你不知道。」
少年眼巴巴地望著他,眼神既畏懼又滿懷僥倖:「好吧,他做了什麼?」
「他派下了一個天使來指引道路,那就是你的守護天使。」
「我的守護天使……可我從沒見到過。」
「他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你還不知道。。」
「他要來找我嗎?」
「當然要,只是有時候你們相隔太遠,所以你得自己去找。」
「去哪兒?」
「我沒法回答,除了你自己,沒有人知道答案。在你生命的某個瞬間——與某個人相遇的時刻,你會感覺到的。在那之前,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少年偏頭看著他,然後跪下,把手放在他的褲子上。他後退一步,將少年扶起:「別這麼做。」
「我只是想說謝謝。」少年羞赧地垂下眼皮,「這是我唯一知道的能讓人快樂的方法,你會喜歡它的。」
「不,我一點也不希望那樣。」
「那你想要什麼?」
「我只是想儘可能多地救贖靈魂。」神父神情複雜地回答,「這樣在死後才能去往天堂。」
小埃託爾抬起頭,平視眼前的人,那個人有著跟他一模一樣的面孔。「你找到你的守護天使了嗎?」他看著自己的藍眼睛,平靜地問。
另一個埃託爾張嘴,但沒等他發出聲音,金色的光從四面八方刺入,世界開始崩塌,一片白茫茫的視野中,光斑開始聚集,流暢的銀絲飛舞著,構成一頭柔順的披肩發,銀髮之下同樣發著光的是讓他十分熟悉的面孔。
「我的天使……」
米沙坐在床邊,捧著埃託爾的手。「求求你,上帝,讓他快點醒來吧……」認識埃託爾的三個月以來,他祈禱的次數比過去20年加起來都多。
突然,他感到手心被撓了一下。
那動靜太輕,米沙幾乎以為又是自己的錯覺,但接著他發現埃託爾的睫毛在顫動,口中也溢位含糊不清的聲音。
就像一場漫長的馬拉松終於接近尾聲,米沙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埃託爾在自己的面前睜開雙眼。
「嗨,天使。」他的聲音沙啞而真實,「你現在可以呼吸了。」
米沙這才猛地吐出憋悶已久的濁氣。他撫摸著埃託爾的面頰,額頭跟鼻子貼著對方的,另一隻手仍然緊緊攥著埃託爾的五指,他是如此用力,以至於自己的虎口都隱隱發痛。
半晌,確認過彼此真實存在的兩個人才分開。
埃託爾在米沙的幫助下用枕頭墊著坐起來,喝了點水,然後靠在床頭。兩個人都有許多問題需要回答。
「我被打碎過,是波特神父把我拼好的。」埃託爾說,「他就像我的父親,我的人生導師。」
埃託爾第一次偷竊的成果只有一張墨西哥卷餅,只在肚子裡短暫地走個過場,就由於失主的一頓胖揍兒全部被吐出來了。但很快他就掌握了訣竅,當客人們來家裡找母親取樂時,埃託爾會拿自己漂亮的眼睛從合適的角度表現乖巧,降低他們的戒心後伺機盜竊。他一次只會從錢包裡拿走一兩張零錢,堪堪足夠買能為一個孩子驅逐飢餓的麵包,因此從來沒有被發現過。他也學會了逆來順受,在皮條客的懲罰落下時護住重要的身體部位,用最少的傷害來最大地滿足對方的施暴欲。
埃託爾的頭一次反抗發生在13歲,一個老男人不滿足於女人鬆弛的皮肉,他發現了跟那個婊子共享同一張臉的孩子。說來也怪,每一個人都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