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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區大院，開啟窗戶就能看到對方的房間。&rdo;

&ldo;小時候皮得要命，沒少捱打，有一次爬別人家的樹偷柿子，被看門的狗發現了，它追著我們咬，於是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我們偷了柿子，回家捱了一頓罰。狄然氣不過，買了一串鞭炮綁在狗的尾巴上放，嚇得那狗到處亂跑。從此以後，大院所有的狗看見狄然都繞路走。&rdo;李東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聲笑起來，&ldo;你說，一個五歲的小孩，怎麼能那麼淘氣呢？&rdo;

陸川聽著他說話，突然問：&ldo;你在怕什麼？&rdo;

李東揚怔了怔。

陸川：&ldo;你可以不用和我說這些。&rdo;

綿綢的月光被雲層蓋住，樓梯間漆黑一片，只有李東揚手裡的菸頭閃著一點微弱的橘黃色暖光。

李東揚被它閃得心煩，又把它掐了，他點頭：&ldo;你說得對，我承認我是怕了。我養了十多年的花，還沒長大，我不能讓她被別人摘了。&rdo;

&ldo;狄然這人看上去嬉皮笑臉，什麼都無所謂，其實心裡剛著呢，我第一次見她為一個人低頭。&rdo;李東揚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煙味，要去樓下散一散，&ldo;不過隨便你怎麼想，怎麼做，你和狄然沒可能，她最後只能跟我。&rdo;

陸川的臉部輪廓在黑暗裡看起來很深邃。

李東揚走後，他起身離開樓梯間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朝裡看。

狄然睡得很不安穩，她的嘴不停開開合合，不知是在說夢話，還是發高燒說胡話。

陸川能辨認出，狄然說的是&ldo;陸川，等等&rdo;，那一剎那，他心裡最軟的一塊地方被重擊了一下，留下一個深深的窩陷，久久不能復原。

狄然做了一個夢。

夢裡嚴航又把她逼在牆角，她拼命喊著陸川，陸川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ldo;陸川，等等！&rdo;狄然無助地叫，&ldo;你別走啊……&rdo;

&ldo;我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你別走。&rdo;狄然哭的滿臉鼻涕，&ldo;陸川，我難受。&rdo;

陸川的臉模糊不清，他轉過頭，猶豫很久，幾次想邁開步子離開。

狄然哭得很慘，夢裡的陸川還是心軟回來了。

狄然抱住陸川。

不停地叫他名字。

☆☆☆

早上狄然醒過來的時候，床單濕了一大片，全是昨晚退燒時捂出來的汗。她試著動了動，全身一陣劇痛。

&ldo;嘶‐‐&rdo;

李東揚在旁邊的床上睡著，聽到聲音立馬起來按鈴。

護士進來給狄然量了體溫，已經退燒了，就又給她換了一瓶藥。

&ldo;醫生說你隨時能出院，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飯。&rdo;

狄然搖搖頭，只覺得渾身黏黏的，沒一處不疼。

李東揚扶她靠著床頭：&ldo;你姐今天還要上班，昨晚回去了。&rdo;

狄然說：&ldo;狄俊華……&rdo;

&ldo;嗯。&rdo;李東揚一副看好戲的表情，&ldo;狄夢告訴他你在外面被人打了。&rdo;

狄然：&ldo;……&rdo;

&ldo;陸川呢？&rdo;

李東揚不開心了，嘲諷道：&ldo;他早就走了，然然小仙女豁出自己不管也怕他坐牢，那些愚蠢的凡人能把他怎麼樣？&rdo;

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