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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然身體劇痛，快要喘不上氣了，但她不求繞，只是眼神諷刺地看著嚴航，嘴唇微動，無聲吐出兩個字：&ldo;傻逼。&rdo;

她不哭不鬧也不害怕，這讓嚴航很不滿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ldo;胖子，你拿手機過來錄，一會兒我讓你第二個。&rdo;

狄然因為缺氧，臉漲得通紅，嚴航正得意地笑，忽然頭頂一陣劇痛，一股熱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淌了下來。

他痛叫一聲，放開狄然，轉身看見一個瘦高的男生，手裡攥著一塊斷成兩截的磚頭，喘著粗氣站在那裡。

他眼睛通紅，滿臉可以把他凍成冰的寒意，像是要擇人而噬的猛獸。

狄然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順著牆壁滑到在了地上。

她坐在牆根不停地喘，眼前是一片花的，耳朵裡傳來搏鬥和身體碰撞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嚴航的幾句髒話。

‐‐&ldo;操！你他媽誰啊，別多管閒事！&rdo;

狄然抱緊自己，捂著耳朵，她知道湊巧有人經過救了她，但她此刻幾乎身無片縷，又受藥的影響全身火燒一樣癱軟和焦灼，腦子裡對事物的分辨和判斷已經不清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疼痛的叫喊聲，她模糊地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ldo;走‐‐！&rdo;

隨後有個人蹲在她的身邊，用件溫暖的羽絨服把她包起來：&ldo;狄然？你怎麼樣？&rdo;

周圍安靜得可怕，狄然剛被水潑下去的藥性此刻像潮水一樣反覆湧上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熱的不像話，體內有什麼東西想極力掙脫束縛。

狄然低著頭不停地搖，躲著不讓他碰，瑟縮著身子往旁邊爬：&ldo;別碰我……別碰我……&rdo;

地上全是髒水和垃圾，陸川連忙把她拉回來，抬著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ldo;狄然，你看看我是誰。&rdo;

狄然閉著眼尖叫，用力推他：&ldo;滾‐‐！&rdo;

陸川的胸膛很結實，他把狄然抱在懷裡，不停地安撫她：&ldo;我是陸川，你睜眼。&rdo;

狄然的呼吸聲很重，陸川覺得不對，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自己：&ldo;狄然？&rdo;

狄然的眼睛已經快要沒有焦距了，但他聽到陸川的名字時清明瞭一下，她用力抓著陸川的毛衣，努力的辨認著。

面前的人瘦削的臉頰，眉毛濃密，鼻樑高挺，眼睛明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ldo;陸……陸川？&rdo;狄然臉頰通紅，喘著氣，&ldo;陸川？&rdo;

陸川捧起她的臉，狄然臉上的傷已經腫起來了，燙得像個暖水瓶。

他住在附近，晚上下來夜跑，路過的時候恍惚間聽到了狄然的喊聲，一開始以為是幻聽沒放在心上，直到又聽到男人的聲音，才決定過來看看。

巷子的畫面讓陸川目眥盡裂。哪怕過了很久，陸川想起那一天還是會後怕，如果那天一念之差沒有走這條路……他不敢想。

&ldo;是我，我是陸川。&rdo;

狄然把頭埋進陸川的胸膛，不停地叫他的名字：&ldo;陸川……&rdo;

陸川摸著她的頭髮，眼睛裡全是血絲，他雖然聲音還很平靜，但是雙手卻在抖：&ldo;我在，別怕。&rdo;

狄然往他懷裡鑽，滿是熱氣的呼吸全都噴在他的脖頸上，陸川有點尷尬：&ldo;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