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5 頁)
,也沒鋸到一半的樹身,只在周圍鋸了一遍薄薄的皮層,這樹又韌又硬。接著幾個小夥子揮動大斧去砍。砍了一半,幾個人累得一團泥巴似的坐在一邊歇起來,劉雙喜撿了一把斧頭繼續去砍,將牙巴骨咬得嘰嘰響……就在這一刻山野裡颳起了山風,高高的大樹順著風向傾斜,樹跟下“啪”地裂了一聲,嚇得劉雙喜猛然一閃,跳到側邊大喊道:“倒啦倒啦!”可是他朝著大樹倒向的地方望去,一群女人還在那裡伐木。他扯破嗓子對她們大吼,但晚了,她們沒跑兩步遠,頭頂一陣風壓下來轟的一聲……劉青青在這剎那間只感到身子被人狠力推了一把,蹌踉地倒在地上,嘴 裡咬了一口土,劉雙喜撲在她的背樑上。與此同時,劉青青聽到背後和身邊發出幾聲穿破耳膜的嘶叫。劉青青翻身坐起一看,眼珠直直的……
四個女人被大樹壓倒在下面。一個女人的頭壓破了,腦漿染滿了樹背,濺得遠遠的地上一片花花的,整個腦袋不見了,脖子那邊鮮血淋漓,模糊不清。其它三個女人一個壓住胸脯,胸脯扁了,扁得如片,凹貼在樹上,雙手扒著樹,彷彿爬在那裡。第二個正壓中脖子,於是頭頸兩斷分開,腦袋滾了幾步遠。第三個壓著的是肚子,那肚子的東西從她褲襠中間的*竄出來,在那蠕動著,血水透溼了她的褲襠,流出大腿外面。她的雙目依然睜著,睜得老大,發出一股奇異的青光。
四周的倖存者看到面前的情景都像一樁木椿釘在地上不動了。
劉天金癱瘓在地上站不起來。
劉椿古、謝桂貞嚇得臉色如土。
劉青青一直坐在那裡木木的。
劉雙喜暈倒在那裡,左大腿壓在樹下拿不出來。他在大樹倒下的那瞬間衝向劉青青的身邊,拼命地推了她一把……
傍晚,爹爹坑猶如地球爆炸了似的騷動起來,全村老老小小几乎都往坑口趕來了。大家齊力扛起那棵長長的大樹,推到了溝底。四家死者的家屬跪在地上嚎哭,把山谷震得一片嗡嗡作響。劉福祥和劉思明在坑外得知訊息奔跑趕來,未穩腳就被那些哭啼著的人圍住,被他們大咒大罵。一個老婆子悲慟地暈倒在劉思明腳下,劉思明忙把她扶在一邊,他的鼻子一抽搐,大滴的淚順著鼻樑而下。劉福祥的雙腿被死者的家屬們緊緊抱住不放。那一箇中年婦女瘋婆一樣嘶咬著劉福祥的膝蓋,褲子咬破了,劉福祥抿住嘴唇,睜著乾涸無淚的眼睛望著面前四具死屍。
死者的親人都在呼三喝四,埋怨劉福祥。他們在怒哮著,男人粗暴地企圖湧向劉福祥那邊去揍他。
劉天金揮著手大喊,阻住了那些男人。
劉青青看到這裡,一個人揹著身子在那裡潸潸地遠盯著遠方深藍的山輪,淚流到了脖子下。
劉雙喜的左大腿壓碎了。他醒來後,幾個人要把他抬回去時,被一個死者的家屬看見後,衝過來揮起一腳踢在劉雙喜的腰上,接著又是幾腳。抬劉雙喜的人不得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那男人因此大罵:“你們護什麼?你們的人死了又怎的?就是這烏龜蛋害了四條人命!你們還要為他護著,是想撈他的小雞水吃嗎?”那男人所說的“小雞水”即男人的精液。
抬劉雙喜的人低著腦袋,承受著那男人的汙罵。
天黑之後,坑口還在嘈雜不停,死者家屬不願意輕而易舉了卻了這場災難,每個死者家屬提出給三十萬元的撫卹費,否則不休。
這時從爹爹坑裡趕出來觀看的人陸陸續續回去了大半,他們長長地嘆息,道三道四,都說劉福祥從鄉政府好端端回來築路是手腳生癢,就跟二流子沒事找事拿棍子去玩卵睪一樣。他們還罵劉福祥不安份,自己陀螺似的歪七扭八坐不安睡不著,卻要把村裡人搜腸刮肚攪得沒個安寧。
劉福祥說話了。
他迎著死者家屬們的目光直聲直氣道:“我看,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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