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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溫暖起來,雖然對身體內部的寒冷無濟於事,但舒服了很多,朱礪掙扎著脫掉身上cháo濕的夾克,將沙發上的毯子拽了下來,把自己緊緊裹住,閉上眼,以心姨生前教給他的辦法調整呼吸,化解體內冰冷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那塊被強行塞進他身體的堅冰仍舊紋絲不動,但四肢的麻痺緩解了一些,朱礪摸到茶几上的杯子,長長吐了口氣,剛要喝,發現自己撥出的氣竟然是冰的,在玻璃杯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冷霜。
好厲害……他打了個寒顫,開始真正恐懼起來‐‐這樣下去他會不會被凍死,化成一個冰雕?
手一抖,杯子落地,水灑了,在淡色地毯上暈開一團深色的痕跡,朱礪的視線無意識地隨著水漬擴散的方向看過去,顫抖的身體忽然凝固,繼而抬頭,像見了鬼一樣看著落地窗前的單座沙發。
&ldo;……&rdo;朱礪瞳孔擴散,張著嘴,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咯咯聲,良久才吐出了兩個字,&ldo;心、心姨!?&rdo;
一個華服女子儀態萬方地坐在沙發上,高挑修長的身體呈現出一個曼妙無雙的姿態,金色流蘇禮服裙包裹著她窈窕而不失豐滿的曲線,流蘇之下,黑色bra勾勒出傲人的蘇胸。
天已黑透,客廳裡沒開燈,只有落地窗外的糙坪上亮著一盞復古街燈,燈光從外面打進來,她的臉逆著光看不清楚,朦朧的光影只勾勒出簡單的五官線條,但朱礪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沒錯,是她,心姨,他生母最小的妹妹,蜚聲東南亞的頂級降頭師,aanda。
&ldo;冷嗎?&rdo;aanda嗓音低沉沙啞,透著冷冽而又性感的意味,她翹著長腿,修長的小腿搭在渾圓的膝蓋上,彷彿君王睥睨臣屬。
朱礪疑惑地看著她,開口,聲音抑制不住地發顫:&ldo;心姨?真的是你?你沒有死?我、我以為你被朱燁殺了,我去找過你的身體,可是他們說丟了……&rdo;
&ldo;噓……&rdo;aanda纖長的食指搭在微微嘟起的紅唇上,小指微翹,像一朵午夜蘭花,&ldo;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幫你。&rdo;她動一動手指,一股帶著海腥味的風拂過朱礪的身體,只不過眨眼之間,他便覺得身上的寒氣消弭了少許,似乎能控制住不再那麼發抖了。
&ldo;唔,他的魔修比從前精純了不少,看來修煉得極為用心呢。&rdo;aanda輕笑,站起身,修長雙腿邁著妖嬈的步子走到朱礪身前,彎腰抬起他的下巴,黑色蔻丹的指甲刮在他下頜上,&ldo;你不是他的對手,你的心姨也不是,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幫你實現願望。&rdo;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暖暖的風,帶著海的氣息,aanda滿頭捲曲的長髮在風中翻飛,彷彿無數海蛇在頭上飛舞,她的手撫過他的面頰,他的脖子,最後停留在胸口的位置,掌心微吐,送出一股柔和的氣息,一點點融化著他體內的堅冰。
她不是心姨,只是佔用了她的身體,殮房的屍體就是她偷走的!朱礪剎那間明白過來,可是……她到底誰?
內心深處升起濃烈的危險感,朱礪仰頭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雖然體內的堅冰正在逐漸融化,另一種更為幽深的寒意卻開始升騰,理智告訴他必須離她遠點,再遠點,眼神卻怎麼也離不開她的臉。
恍惚之間,腦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名字‐‐美杜莎。
幾個小時以後,墨斛派出的保鏢回到醫院復命:&ldo;礪哥說他那裡沒有什麼異狀,沒來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