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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大將軍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微閃，期盼中帶著些許纏綿之意。看得小五心中的鼓聲更大了。

&ldo;這個嘛……先生是比平常人高那麼一點點。這個樣貌嘛……樣貌嘛不太好描述，各花入各眼，依我看不過平常之色。&rdo;

歐陽大將軍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小五，沒說什麼，然後，又轉身聽興四爺訴了一大通苦，什麼&ldo;見死不救&rdo;、&ldo;不通人情&rdo;、&ldo;求大將軍做主&rdo;之類。

歐陽大將軍抬手，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興四爺。

&ldo;先生一向就是這個脾氣，不願意給官家診病。我求情不頂用，你們鬧更沒用，都回去吧！這孩子還是找太醫看吧！&rdo;

歐陽大將軍伸手轟人，二奶奶在馬車裡就不死心地哭上了。那哭聲一抽一抽地，一聲比一聲更尖銳，示威似的。

歐陽大將軍沉了臉，語氣很重，下了命令：&ldo;天下人這麼多，先生哪裡都治得過來？趕緊滾！&rdo;

趙常侍府的一群人，這才怏怏地走了。

第6章 大將軍

目送趙常侍府車馬逐漸遠去，小五這才趕緊殷勤地對歐陽大將軍又是拜又是跪，好一通千恩萬謝。

歐陽大將軍看著小五，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頗有深意地笑了笑：&ldo;你家先生真有三十嗎？&rdo;

小五麵皮硬得很，拱著手一迭聲地回話：&ldo;是啊是啊……&rdo;

小五隻想把這尊大神趕緊送走，歐陽將軍卻移步進了旁邊的悅來客棧，點了茶點，坐下了。

小五頭皮發麻，安頓好大將軍，瞅了個空就趕緊往醫館裡跑。

先生正在給病人寫方子，小五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待這波病人出去之後，就急忙向先生稟報了剛剛的情況。

&ldo;那位歐陽慕遠將軍，我覺著，有些不正常。&rdo;

先生臉上正戴著一張白色口罩，聞言看了小五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小五心裡的鼓聲，見著了先生那鎮定的眼神，終於小了一波，趕緊地又回客棧忙活去了。

這邊先生繼續看病，一波又一波，待全部送走，就差不多巳時了。先生終於能從樺木座椅上站起身來，手伸向腦後，正想解了口罩去淨手，好休息一會兒，院裡卻來了一名身穿錦衣的男子，他只管在門口站著，卻不進來，眸色深沉，眼裡似浮著一團薄霧，入定一般，將她望著。先生只得復在樺木椅子上坐了，招手令那男子近前坐下。

男子過來的步伐都是飄的，心裡又欣喜又緊張。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先生面無表情道。

&ldo;歐陽慕遠。&rdo;

&ldo;幾時來看的病？&rdo;

&ldo;去年三月末。&rdo;

&ldo;哦。&rdo;

先生起身去內室翻出一本一尺二長、七八寸寬、三指多厚的白皮筆記。這本筆記，原本就裝訂得非常湊合，加之又張貼了很多大小插頁，厚厚的一摞放在桌上，顯得非常零亂。先生在這本大部筆記裡翻找了一陣，在記著&ldo;丁戌三月二十八&rdo;的那一頁上停了下來。

&ldo;歐陽慕遠，去年三月二十八收治，四月初二開刀，毒箭入右胸兩寸，右三右四肋骨斷裂，右肺部分潰爛。是你吧？&rdo;

先生抬頭看了看男子。

&ldo;正是。&rdo;

先生點點頭，示意歐陽伸出右腕，然後就將三根玉指搭上了他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