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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逢知己
&ldo;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rdo;用《桃花源記》中的文字來形容這個村莊實在是恰當不過了,老頭童顏鶴髮,滿面紅光,一支柺杖拎在手裡,只是擺設,無論三歲孩童還是滿臉皺紋的老頭,都對他低頭行禮。看來威望頗高,方凌築經過詢問才知道老頭是村中輩分最高的,據他自己說是具體年齡不記得了,無兒無女,孤身一人住在村正中央的茅屋中。
到達老頭的家,老頭生火造飯,方凌築沒有一點尊重老人的意思,坐在旁邊看他忙裡忙外也沒有去幫忙,半個小時後,幾個桃木雕成的盤子裝著幾點時令小菜端到了桌上,兩人盛好飯卻不開動。
&ldo;您是一個劍手!&rdo;方凌築道。
&ldo;何以見得?&rdo;老頭問。
方凌築指了指額頭,道:&ldo;直覺!&rdo;
&ldo;哈哈&rdo;老頭大笑:&ldo;你是第三個知道我是劍手的人&rdo;,飯也不顧了,走向裡間,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陶製酒罈來。封泥還沒開啟,老頭已準備用鼻子來聞酒香了,預先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拍開封泥,若有若無的酒香從裡邊傳出來,極為淡薄,間中有桃花殘留的餘香,香氣捉摸不定,卻又沁人心脾,清醇純厚,勾起人試圖一醉的慾望。
&ldo;好酒!&rdo;方凌築還沒喝就下了結論。
&ldo;何以見得?&rdo;老頭又問。
&ldo;一般好酒久經年月必然越發醇香,但這酒香狀若遊絲,又經久不散,這香,應該都在酒裡!&rdo;方凌築道。
&ldo;小兄弟真乃老夫酒中知己啊&rdo;老頭一嘆,招呼他道:&ldo;來來來,吃飯&rdo;。
兩人專心致志的吃起飯來,那酒擱在旁邊,再也不望一眼,《天下》裡的感覺跟現實裡差不多,除了痛覺只有5外,其他都是100的,這就是《天下》的真實之處了,直等兩人將菜一掃而光,這才由老頭拿出兩個乾淨的碗來,盛滿酒,遙遙相敬,一口而光方凌築只覺酒勁綿綿,滿口生香,一股熱流從胃中升起,散向四肢百骸,無比舒服。
&ldo;好酒&rdo;
這次不是方凌築說的,門外站著個樵夫,他說的。
方凌築聞言望去,此人高高瘦瘦,挑著一捆柴,捆得很緊,柴垛很大,怕是五百斤不止,赤著上身,上衣墊在挑擔的肩頭,頭髮並不像老頭般梳得整整齊齊,只用了一根布條隨意的束在腦後,粗豪狂放,腰間別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刀,是把柴刀,左手拿著一把斧子,斧子模樣小巧可愛,斧柄細短,斧頭還沒有樵夫的拳頭大。
&ldo;原來是你這小子,快快快,進來喝酒&rdo;。老頭叫道,樵夫腰都沒彎,用手將柴擔從肩頭拿起,輕靠在茅屋上,進門卻不得不彎腰了,因為門比人矮了不止一點,解下身上的刀和斧子一起放到屋角,這才進廚房拿了兩個碗出來,盛滿酒,自己拿起一碗小口抿了一下,才對道方凌築道:&ldo;魯樵,幸會!&rdo;是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人。
&ldo;小二,幸會!&rdo;方凌築也沒多少話說,一時間倒有些沉默,三個人有四個碗,必然還有人來,果然,門外小道上的青石板發出了沉悶的呻吟,一口一米多高的銅缸在離地三尺的空中沉穩移動,上半身怕是被銅缸擋住了,缸底是隻長滿汗毛的粗大手掌託著,只能看見兩條高高捲起褲管的腳在交替移動,沒有聲音但每走一步都像拿著方凌築的心臟在擂鼓,跳動得快要蹦出心腔,沒有讓人感覺到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種金戈鐵馬徵戰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