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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去叫了隔壁分床而睡的郎世焱。
哐哐哐——敲開了門以後,在對方迷迷糊糊的視線中,她扯著嗓子就喊道:「四爺, 您快回屋看看吧,姑娘要生了。」
什麼???
滿腦子的瞌睡蟲瞬間消失不見,郎世焱倒抽一口冷氣,慌慌張張地喊叫道: 「怎麼會,不是還要好些天……怎麼現在就……」
百葉聞言下意識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低聲道:「四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對!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請大夫,穩婆,還要告訴娘和嫂子她們!!」朗世焱明顯是真的慌神了,慌到跑出去的時候,甚至連鞋子都沒穿的地步。
看著他那充滿焦急與心慌的背影,百葉的心裡簡直愧疚極了也無奈極了。
姑娘啊,您為了爭那口所謂的「志氣」,而做下了這樣的事情,您真的對得起孩子,對得起這麼情深義重的丈夫嗎?
無法理解,真的是無法理解啊!!!
鄒心雨也要生產的訊息,飛速的在西府傳播開來,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你說這可真是趕巧了,軒弟妹那邊要生,焱弟妹這邊也要生……」聽見動靜匆匆趕來的業大嫂子一臉火急火燎地如此說道。只不過不同的是,人家東府是什麼準備都做好了的,就連負責接生的穩婆都是提前好幾日就住進府中了,屬於,萬事俱備,只待生產的狀況,而鄒心雨則是屬於典型的提前發動,所以自然顯得要慌亂許多。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且說李純意這邊。
此時的她已經進入到產房中,穩婆,大夫等也都各就各位。
然而生育過的女性基本上都知道,從肚子疼到正式開生,其實是要有一段時間的,這個時間長的可能會持續十幾個小時,李純意算是比較幸運的那類,她是在天快亮的時候破掉的羊水。
女人生育總是充滿了痛苦。
真的,實在是太疼了,李純意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疼過。
產房裡,婆婆周氏就在床頭站著,她看著小兒媳婦疼的滿臉冒虛汗,整個人像是條油鍋裡的魚一樣不停的在掙扎的樣子。「現在才剛開始,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不知道省些氣力嗎?」周氏怒斥道。
李純意就一邊慘叫一邊哭唧唧地說道:「我疼嘛,控制不住啊……嗚嗚嗚……娘,真的好疼啊……」
「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周氏皺著眉頭,看起來不悅極了:「給我忍著點,專心聽穩婆的指揮!」
豆大的汗珠從慘白的臉上一滴滴的滑落,滿屋子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到底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些。
一盆盆的熱水被端了進來,然後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盆盆的血水又被端了出去。
郎世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根冰柱一樣,臉上甚至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但是身為父親的郎英卻知道,兒子是在緊張,前所未有的緊張!
就算當年金鑾殿試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過。
郎英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寂寥起來。
時間就這般「度秒如年」的向前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天色就已經完全光亮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保持清醒!」
「哎呀,二奶奶要暈過去了,快拿參片兒過來!」
無數的汗水從身體的三萬五千個毛細孔中瘋狂湧出,衣裳,頭髮,甚至是睫毛全都變得濕噠噠的不成樣子。
血腥的氣味始終在屋內飄散著。
李純意越來越沒有力氣,整個人也開始變的迷迷糊糊了。
還是太小看分娩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