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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嗎?」肖鳴夜問。
早上沒吃飯就出發了,鍾意秋以為要中午回去再吃,肖明夜問了,他趕緊說,「餓了。
肖鳴夜領他到廣場對面的小巷子,在一個半間房那麼大的小店門口坐下,天氣已經很涼了,但是糊滿油汙的桌子上仍嗡嗡的飛著蒼蠅。
鍾意秋揮手趕了趕,心裡一陣翻騰。
肖鳴夜點了兩斤油條,兩大碗豆漿,才五毛錢,鍾意秋轉頭看了看,旁邊好像是個學校的大門,可能是在因為學校門口才比較便宜。
油條上來,鍾意秋看肖鳴夜夾起一根要往豆漿碗裡泡,趕緊偷偷的轉頭。
肖鳴夜放了一半又拿起來,笑著說,「有那麼噁心嗎?又沒讓你吃,」
竟然還看出來了!鍾意秋憋屈了這麼多久,現在也不客氣了,「分開不好吃嗎?豆漿是甜的,油條是脆的,這樣硬放一起,它倆也不願意啊!」
肖鳴夜被他義正言辭的語氣給逗笑了,爽快的答應了,「行,以後不了。」
鍾意秋對他的態度挺滿意,想再接再厲質問他為什麼背後和別人說自己楞。
「你為什麼……」
「旁邊是一中,我和高小包都是在這裡上的高中」肖鳴夜突然開口。
「你剛說啥?」他又問。
鍾意秋:「沒什麼——」,又抬頭看了看校門,「你的母校啊?」
肖鳴夜歪頭笑了一下,和他平時不一樣,像是回到了他的少年時期,蓬勃又堅毅,「這條街是我的地盤兒,轉過彎兒那條是高小包的。」
鍾意秋:「……」,他想起了自己高中被小混混們欺負的悲慘歲月。
你們兩個敗類!
「這條街上所有小吃店的煤都是我搬的,一天掙五毛錢」肖鳴夜語氣淡淡的,看著對面鍾意秋驚訝的表情,講故事似的迴轉,「那條街上有個小學,小學生的零花錢都是被高小包搶的。」
鍾意秋:「!」,高小包這個敗類!
肖鳴夜看他一臉憤慨,心裡滿意了,呼嚕呼嚕的喝豆漿。
鍾意秋卻吃不下去了,這頓飯五毛錢,是肖鳴夜少年時期背一天煤的工錢,他在對面那張堅毅的臉上已看不出那時的疲憊和孤獨,也因此,愈發哀傷。
和高小包約好的11點在路口匯合,吃了飯10點半,肖鳴夜發動車準備過去。
鍾意秋斟酌了許久,輕聲問,「義叔一直說腰疼,衛生室的膏藥貼了也沒什麼效果,你說,要不要去醫院幫他買點?」
肖鳴夜扭頭看著副駕駛上的鐘意秋,他清冷的眼睛裡偽裝著試探,勾翹的眼角被緊張逼的有些發紅。
他關心自己的事兒,卻又不想越界冒犯,小心翼翼的試圖幫助。
肖鳴夜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胡嚕了一把他的頭,「要我說,不用,等閒了去找李家窪的中醫開兩貼就行。
中午回了宿舍,高小包吃了飯,收了鍾意秋的信,邊開車邊打著哈欠走了。
週一下午,肖鳴夜有三年級的體育課,又被他們班主任佔了,說是要背課文,肖鳴夜已經習慣了,出了辦公室就沒影了。
學校雖然規定了老師放學才下班,但是農忙時節,老師們家裡都種地,基本上沒課就走了,校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鍾意秋是第三節 課,給獲獎的學生一人發了一本筆記本,下課鈴剛響,孩子們像被解了穴一樣一擁而上,圍觀一本再平常不過卻又十分有意義的筆記本。
「小鍾老師,我下次考100分的話,也發這個帶熊的本子嗎?
不知道是哪個孩子起的頭,他們班的學生都叫他小鍾老師。
「只要你考100分,就給你發」鍾意秋高興的答應,這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