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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討教一番。
俞文飈一一詳細回答了,田莊要如何管理、店鋪要如何經營,直談了一整天,快到掌燈時分,才介紹完畢。俞管家見小姐蹙起秀麗的眉頭,邊聽邊思索,似乎是在強行記憶,便提議道,“小姐不妨每月安排小人或是其他管事見一面,這樣也好隨時瞭解莊子裡的情況。”
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時常與俞家人見面,舅母也不敢對自己太過了。
俞筱晚抬眸細看俞文飈,只見他仍是恭謹地垂眸看地,似乎只是一項普通的建議,沒有半分暗示的意味。她便和婉地道:“好的。四月望日,還請文叔安排各管事來曹府,我與大家見見面。”
俞文飈應了聲“是”,神情極是欣慰,只要小姐不引狼入室,他定然能為俞家守住這些家業。
商議完之後,俞文飈便順勢談到了明日進京的事,“就由小人陪小姐入府吧,小人也應當去拜會拜會曹爵爺。”
這是幫她掌掌眼的意思吧,俞筱晚心中升起一股感動。文伯不是府中的管家,而是外莊上的管家,父親過世後,她才與他見過一面,可是文伯卻這般忠心地想要護著自己。
第二日一早,曹中敏仍如往常一般,為俞筱晚安排好了早飯和馬車,昨日俞筱晚與俞管家密談了一整天的事,提都沒提半個字。
這樣老練世故的一個人,應當對舅母心中的小九九十分清楚才是,況且當年他還暗中隱形了俞家的紫砂礦一事,真是與世無爭的麼?
俞筱晚囑咐了俞管家仔細觀察敏表哥,自己則不急著拉攏敏表哥,總要針對他的弱點,丟擲利誘的餌,才能使得盟約鞏固。
不及細想,馬車就已經來到了曹府正門前的小坪上。
論理,俞筱晚應當從側門走,可是曹老夫人十分疼愛女兒,更心疼年幼失去怙恃的外孫女,一定要俞筱晚走正門入府。
曹清儒攜了夫人張氏在前院大堂裡等候,聽得門僮來稟報表小姐到了,忙快步走出來。
俞筱晚扶著初雲的手走下馬車,提裙緩步朝大門走去。
忽地,一輛馬車疾風一般從拐角衝了出來,車伕緊張地大吼,“驚了馬、讓開!讓開!”
看到瘋馳而來的馬車,俞筱晚一愣,一段記憶在腦中閃現,當年是舅母和舅父疾衝下來,將她推到了一旁,而馬車則揚長而去……
“小姐讓開!”
不等曹清儒和夫人跑近,俞管家便將俞筱晚推到了一旁,揮手一揚,袖中的長鞭凌空揮出,重重地捲住馬脖子,他暗用內力,使勁將瘋狂了的馬匹拉得摔倒在地,馬車也跟著翻倒,而車伕則重重地摔了個狗啃泥。
“晚兒,你沒事吧?”
曹清儒和夫人跑來俞筱晚的身邊,曹夫人不顧自己跑得釵環皆亂,先拉著俞筱晚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見她真的無事,這才長舒一口氣,“萬幸!萬幸!”她輕撫胸口,欣慰地看著俞筱晚。
曹清儒亦是一臉欣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旋即看著那名摔暈過去的車伕,怒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先把人關到柴房去,我倒要看看,這是誰家的奴才!怎麼趕的馬車!”
一旁的家丁忙蜂擁上前,將車伕放到一塊門板上,從小門抬進了曹府。
俞筱晚忍了幾忍,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從舅母手中拿出,盈盈朝舅父舅母一拜,“晚兒見過舅父舅母,舅父舅母萬安。”又問道,“不知舅父打算如何處置那名車伕?”
曹清儒道:“若是無意的,就交給他的主子小懲大戒,若是失職,就交由官府,以鬧市擾民罪論處。”
神情真誠無偽。
可是,真會這般處置麼?記得前世自己就是被舅父舅母救下的,並心存感激,可是現在一想,卻發覺不少疑點。這條衚衕裡都是大戶人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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