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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螢幕上再次出現了我和肖娜那張奇怪的合影,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看上去又更加歡快了幾分。
肖娜:“其實吧,他有點兒輕浮……”
“你原本應該對她好一點兒,尼克,你真該把那該死的派吃下肚去。”我暗自心想。
埃倫:“有點兒輕浮?他的妻子下落不明,而蘭斯·鄧恩卻……嗯,對不起,肖娜,不過這張照片實在是……沒辦法,我找不出比‘噁心’更恰當的詞語了,一個清白無辜的人看上去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在該節目餘下的時間裡,埃倫·阿博特苦苦揪著我缺乏不在場證明這一點不放,那位專事煽動仇恨情緒的女主持人說道:“為什麼蘭斯·尼古拉斯·鄧恩到當天中午才有不在場證明呢?當天早上他又在哪裡?”她慢吞吞地拖著那副得克薩斯警長口音,節目來賓則一致認為情形看上去頗有蹊蹺。
我給瑪戈打了個電話,她說:“嗯,這幾天他們都沒有找到你的頭上,你差不多撐了快一個星期。”於是我們一起破口大罵了一會兒,“該死的肖娜,瘋狂的賤人。”
“今天你得亮出些真正有用的招數,積極行動起來,眼下人們可要盯著你了。”瑪戈建議道。
“就算我想乖乖坐著,我也坐不住啊。”我說。
我駕車趕往聖路易斯,心裡隱隱有些著惱,腦海中一遍又一遍重播著剛才的電視節目,回答著埃倫所有的問題,彷彿要讓她無話可講。“埃倫·阿博特,你他媽的小賤人,你給我睜大眼睛看著,今天我就去追查一個騷擾艾米的傢伙,他名叫德西·科林斯,我會追查他找到真相。”就是我,那位智勇雙全的丈夫,如果此行有一首激昂的主題曲,那我早就奏起音樂了;就是我,那個善良的工薪階層,眼下正要對陣被寵壞了的富家子。這個點子一定會惹得媒體汪汪亂叫,畢竟跟平淡無奇的殺妻橋段比起來,一個難以自控的跟蹤狂會更加吸引眼球——至少艾略特夫婦會喜歡這個想法。我打了一個電話給瑪麗貝思,卻被轉到了語音信箱。
當駕車駛進德西所住的小區時,我對德西的看法也變得煥然一新:這傢伙並不是個富家子,他是個富得流油、富得要命的闊佬。此人住在聖路易斯拉杜區的一棟豪宅中,光那幢房子只怕就值至少五百萬美元,該豪宅是一棟白色磚制建築,配著黑漆百葉窗、煤氣燈和常春藤。為了這次會面,我還精心裝扮了一番,穿了一套體面的西裝,打著領帶,但在摁響門鈴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與其穿著四百美元一套的西服在這個富人區丟人現眼,還不如索性穿一條牛仔褲呢。這時我聽見了精緻皮鞋發出的咔噠聲,一路走出屋子深處到了前門,隨後門開了,一陣寒氣向我迎面撲來。
德西看上去十分英俊,十分體面,必定是因為眼睛或下巴的線條作祟,不過巧合的是,我倒一直憧憬著自己看上去會是這副模樣。他有一雙深陷的杏仁眼,跟泰迪熊頗有幾分相像,雙頰上都長著酒窩。如果別人看到我們兩人在一起的話,恐怕會認為他是其中安分守己的那一個。
“喔,”德西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著我的面孔,“原來你是尼克,尼克·鄧恩,天哪,我對艾米的事很過意不去,請進,請進。”
德西領著我進了一間風格冷冽的客廳,屋子裡透著一派出自裝潢師之手的男子漢氣概,搭配了許多不怎麼舒適的黑皮革。他向我指了指一張後背格外剛硬的扶手椅,我倒是很想遵照主人的囑咐讓自己坐得舒服些,可我發現那張椅子只能讓人擺出一種姿勢,好似受訓的學生一般挺起身坐得筆直,乖乖地認真傾聽。
德西並沒有問我的來意,也沒有解釋他怎麼會一眼就認出了我,不過最近對我態度怪異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人們要麼突然間恍然大悟想起了我是誰,要不然就壓低聲音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