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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許生輝來找孔多娜,他背了個包,包裡是一滿罐他疊的千紙鶴。從孔多娜休學的第一天他就每天疊一隻。他給孔多娜的時候說了句新年快樂。
孔多娜接過問裡頭多少個?
許生輝說不知道,我沒數。
兩人坐在以前堂哥的房間。孔多娜看著罐裡那些七彩的千紙鶴,說我沒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許生輝說不用。
孔多娜說以後補給你。
許生輝再次說不用。說完沉默了會兒,又說你以後可以跟我發脾氣。
孔多娜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你發脾氣?
許生輝詞不達意,只說人都有想發脾氣的時候。
孔多娜看他額角,說你低頭。許生輝朝她低頭,孔多娜吻了他額角的痂。
等許生輝離開,孔多莉見桌上那一罐七彩的千紙鶴,端著長姐的範兒警告她:不許早戀。
孔多娜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孔多莉再次認真地說:不許早戀。
孔多娜煩她,知道啦。
高三的下學期,姐倆進入了緊張的備考狀態,也從某種情緒裡逐漸抽離出來。
孔志願每週都會抽出一天陪她們踏青或看電影,偶爾也會吃一頓西餐。有時也會一塊兒去圖書館,她們姐倆坐那兒刷題,他就翻閱些名人書法、健康百科、工程力學等方面的書籍。他往往看得比那姐倆還入迷。經常一抬頭,外面天都擦黑了。
多莉也找到了讓自己相對舒適的學習方法。只要每天在學校認真複習完,她就獎勵自己看半個小時的漫畫。她在宿舍貼了張自製的打卡表,只要對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她就打個勾,等週末就全兌換成看漫畫的時間。
多娜還是老樣子,不管在家裡還是學校都戴著副耳機。不同以往的是幾乎每週五的放學路上,許生輝都跟在她身後,有時急步,有時緩步,總不遠不近地跟著。也每回孔多娜到奶奶家樓道,都抬起手朝身後揮揮。
高考結束了。孔多娜如願地考上了目標院校的新聞學;孔多莉自己也怪滿意,她考去了蘭州。當初填志願全家都攔不住她,說報省內吧報省內吧!她不行,她就要出去,她好奇塞外的壯麗風光,憧憬王維詩裡的雄渾意境——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許生輝高考落榜了。許爺爺知道他在學習上成不了才,早早就張羅著要他當兵。而許生輝也不排斥當兵。在他確認了孔多娜要去北京念書後,他在電腦桌前坐了一個下午,然後給她 qq 留言:【恭喜你。為你感到高興。】
孔多娜很快就回了他:【你呢?】
他回:【先去當兵。】
孔多娜問:【你想當兵嗎?】
他回:【我很討厭學校,我努力過,就是學不了。】
孔多娜明白他在說什麼,望著對話方塊沒回。
他又回:【我有事下了。】然後頭像就灰了。
後面的一段時間孔多娜去姥姥家了。她心不在焉地玩了幾天,然後去鎮裡網咖給許生輝留言。留了兩回,許生輝都沒回她。直到她跟孔志願通電話,孔志願說許生輝當不了兵了,他是足弓消失的扁平足,不符合徵兵條件。
第二天她跟多莉結伴去了網咖。多莉朋友多,在 qq 上跟她在不同階段交到的好朋友依次告別。她有高考落榜準備外出打工的,也有不少去上專科的。她在 qq 上聊著還回頭問孔多娜,你關係好的同學都考上大學了?
多娜說都考上了。
多莉忽然問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交不到特別知心的朋友?」
多娜正跟許生輝留言,看她,「為什麼?」
多莉編輯著不曉得從哪兒抄來的 qq 簽名,說:「因為你們這些優等生都太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