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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細說,這茬兒過去後,倆人一直以師徒關係不溫不火地相處到實習期快結束。實習三個月,她以為自己能學點更有用的,可實際上除了會打雜並沒有學到什麼。在實習期的最後一個階段,她把自己半年前寫的關於地下室的那篇稿子,在精修了又精修後發給指導老師,希望他有空了能給個意見。好的壞的她都接受,只要給個意見!
都過去兩三天了,在她隱隱內省自己的行為是否妥當時,指導老師給她留言,讓她幾點去工位上找他。到了點她忐忑地過去找他,老師開門見山,你這個稿寫了多久?她說前後小三個月。老師說太久了,接著問她拍攝的現場照片呢?她忙去拿自己的相機,自從實習後她出門就挎著相機,生怕與什麼特大新聞失之交臂。
老師翻看那些照片,問她徵得當事人同意了嗎?圖片肖像權存在爭議嗎?之後老師對她講的話,是她職業生涯收穫到的第一筆財富。老師問她寫這篇稿的初衷和願景是什麼?發出來後的輿論導向是否預測過?想這群人被看見,是被社會民眾看見,還是被相關部門看見?
如果你只是想這群人被社會民眾看見,那你就要加入新聞寫作技巧全面修稿。倘若照這個稿發出去,只會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最終無非出來兩個解決方案:一個方案是整頓管控規範化地下室房源,預防潛在隱患;另一個方案就是相關部門偷懶,一刀切,全面驅逐地下室租戶。另外把那些詰屈聱牙的和形容詞全面拿掉,一篇合格的新聞稿是能讓任何一個識文斷字的人都能讀明白。文字只是展現新聞事實的工具,通俗易懂最緊要。
最終孔多娜熬了好幾個大夜修稿,修好給指導老師,老師看一遍,這是你最高水準了?她說……還有可修改的空間。拿回去繼續修。反覆修改多次後,她明確地問老師,具體哪裡不好?老師忙著手頭的事嘴裡應著她,我沒說不好,是你說還存在可修改空間。
……
緊接她又多次往返地下室一一獲得圖片的肖像權,前前後後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最終編輯定稿、領導審核、見報!發稿前她認為自己會和指導老師共同署名,萬萬沒想過是她自己獨立署名!她十分感恩,倘若沒有指導老師從中協助和周旋,這篇稿是發不出來的。
她也成為了那一屆所有實習生中,唯一一個發稿和獨立署名的實習記者。
也是稿費沒下來,孔多娜帶著她們倆出去一頓揮霍!三個人在自助餐廳胡吃海喝,蔡小蕙說羨慕死你們倆了,一個上文學雜誌一個獨立發稿,沒畢業都已經嶄露鋒芒了!畢業後單位不得搶著要?!
孔多娜說我是誤打誤撞。
蔡小蕙籌劃著名,說我需要一個特大新聞來成就我!
張丹青說我感覺呀,你那事幹不成,等你真把你們老家的黑煤窯披露了,你也面臨著被開除省籍……
孔多娜在一旁哈哈笑。蔡小蕙罵張丹青,你怎麼跟遊俊寧一樣嘴壞!
三個人吃到撐,閒聊,張丹青確認多娜,你畢業後真回老家發展?多娜舔著一個冰激凌球,是啊。張丹青說真捨不得你。蔡小蕙說我老家要是省會,我也回去發展!可我們老家是在一個縣級市的窮鄉裡。
張丹青問多窮?
蔡小蕙說我們家條件相對還可以,至少我爺爺跟我爹肯供我讀書。有些學習特別拉垮的,甚至會被老師勸退。女孩就跟著家裡大人去紡織廠,男孩不是跟著下煤窯就是去磚廠。
張丹青說她們才多大呀?
蔡小蕙說最小有 12 歲。接著說像遊俊寧那種人,她有錢到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她一年前發我的郵件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她當買房跟添件衣服似的……
張丹青說遊俊寧只是在咱們專業算有錢人,學校裡很多深藏不露的!播音主持學院裡那誰誰誰……人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