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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在宋玉誠的記憶裡留下了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在冷靜自持的人生的底色中,那些落荒而逃的狼狽而刺激的經歷,那些心跳驟然加速血液奔湧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刻,都是拜身邊這個人所賜。
那些移動的黑影再快,終究是趕不上車輛的速度。宋玉誠猛地踩了一剎車,在令人牙酸的剎車聲中,瘋狂移動的車輛仍然重重地磕在防護欄上,給不鏽鋼的材質落下一個反折的大坑。而車輛的後尾箱也癟下去了一大塊。
車輛像是跑完了體育測驗八百米的學生,跌跌撞撞地越過終點線之後,發出了一聲像是嚥了氣的峰鳴聲之後,就停在那裡再也不動了。刁書真的臉色尤是煞白,驟然遇險又這般驚險刺激地脫離危險,她彷彿脫了力一般地跌坐在副駕座上。她全身上下濕透,汗水順著額發滴滴落下下來,全身上下如同是水洗過了一般,狼狽至極。
宋玉誠也沒好到哪裡去,唇上僅存的一點血色也褪了乾淨,臉色還恐懼的慘白。
她艱澀道:&ldo;車技不錯。&rdo;話音剛落,就捂著自己的胃部,蹙起眉頭乾嘔了幾聲。
&ldo;沒事了。&rdo;刁書真小心翼翼地確認了好幾遍,確認那些人確實是跟不上了,尤是驚魂未定道,&ldo;我以為李柔兒所說多半都是假的拿來搪塞我們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rdo;
&ldo;他們的重點是要交易貨物,大機率不會發生像你前面所說的那種殺人滅口的慘案。&rdo;宋玉誠抿了抿唇,汗珠順著她的側臉滴下來,&ldo;不過那段路如此荒僻,又沒有監控,要是我們當時真的下去了,沒準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被劫財倒是事小,就怕對方殘忍,為了不留下證人,愣是一個活口都不留。&rdo;
&ldo;這邊已經是到了公路的分叉口了,我們從這邊拐彎前進上另一條路就好了。&rdo;刁書真就著手機的微光看了看紙質的地圖‐‐無他,這荒僻的地方訊號實在是微弱,電子導航根本是用不了,好在她留了個備份。
宋玉誠的神經也略略放鬆下來,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油然而生。她掛了擋,點燃了火,車輛發出一陣峰鳴聲之後,終於是緩緩啟動了。
這時,敲擊車窗的聲音驟然響起,一聲一聲,像是大錘一般敲打在兩人的心上。
門外立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刁書真方才剛有點血色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宋玉誠不等她招呼,一腳油門下去,車輛飆出去了老遠。
&ldo;不對啊,老宋。&rdo;刁書真望著後視鏡裡的倒影,皺眉道,&ldo;這玩意好像不是之前那一波的。他好像虛弱得很,剛才被我們的車子蹭到,現在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rdo;
&ldo;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人?&rdo;宋玉誠疑惑道。
&ldo;我去看看。&rdo;宋玉誠開不及阻止,刁書真已經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宋玉誠無奈,只得跟了下去。
&ldo;是個女人。&rdo;刁書真正在蹲在地上,檢視對方的脈搏和呼吸,檢查對方的生命體徵。宋玉誠眉頭一皺,也蹲下來細細檢視。
那是個面黃肌瘦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破敗不堪,蓬頭垢面,就像是原始部落裡的野人。在這樣物質豐富的年代,刁宋兩人還從未見到過如此骨瘦如柴的人,那皮包著骨骼的形態,讓人忍不住猜測這個人難道是靠著吃山野裡的蚯蚓活下來的嗎?
在枯瘦如同麻桿的體態裡,她那肚子,可是大得有點突兀了。刁書真猶自未覺,宋玉誠嗅到空氣裡些微的血腥氣,低頭看了一眼女人的下、身,不詳的赫紅液體正在緩緩滲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09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