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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求。

靜妃那核桃大的腦袋仁，哪裡經得起這般突然變故，早就呆在那裡，臉上一片受驚後的空白。

碧羅平日裡最喜她的呆，此刻卻心中生出無限驚恐和後悔，她摳在磚縫裡的指甲已經翻起，護衛猛地一腳踢來，那手便血淋淋地盪了開去，在驚惶的宮人們眼底劃出一條無力的弧影。

人終於被拖了出去，地面上一道長長的擦痕，隨即外頭杖擊聲砰砰響起，沒有慘呼，眾人的想像力卻越發鮮明慘烈，所有人哆嗦著低下頭去，滿手是汗地握緊了衣襟。

誰也想不到，平日裡對點芳殿不聞不問，但看起來脾氣很好的皇太女，忽然來了這裡，就是一陣霹靂雷霆。

杖聲裡，鐵慈緩緩走了幾步，皇太女身姿頎長秀拔，寶藍色海水江牙紋袍角靜靜垂落地面。她停在誰面前，誰就猛地一抖，更深地俯下身去。

鐵慈第一個停的是王嬤嬤面前，她先前坐在離靜妃最近的地方，被宮人們簇擁著，顯然也是一個得臉的角色。

此刻她渾身發抖，眼見著後頸的碎發便慢慢地濕了。

鐵慈看了一眼她露出來的幾層衣領，笑了一聲，道：&ldo;今年春江南府剛剛進貢的上造松江綾，每宮只分了兩匹，只給各宮主子做裡衣用，如今倒穿在了你身上。&rdo;

&ldo;殿下饒命&rdo;

沒等她喊完，鐵慈便道：&ldo;什麼命不命，我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嗎?衣裳剝了，點芳殿裡走一圈。王嬤嬤如此尊貴，沒了好衣裳，一樣有風範。&rdo;

丹霜道：&ldo;松江綾穿在哪一層，便剝到哪一層。殿下寬厚，只取你不該穿的衣裳。你還不謝恩?&rdo;

便有護衛上來，王嬤嬤掙扎著半轉身，拼命向靜妃方向磕頭，大聲嚎哭，&ldo;娘娘!奴婢沒了臉!求您賜奴婢一死吧!&rdo;

丹霜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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