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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程飛鵬就連車裡,都在很多年前就為尚青雲預留了一塊專屬的。
可惜,尚青雲坐了人家那麼多年的車,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得折騰了兩回,都沒發現程飛鵬這份用心,也只能說,他在感情方面真是神經粗壯得可以……
車燈亮起,暖黃的光柱衝破了前方的黑暗,載著尚青雲駛入了車水馬的街道上。
兩人來到了食味坊街,程飛鵬把車停在了海底撈門口。進門的時候,他還在想上次和我哥來這兒吃飯是多久之前呢,他那人最愛吃得就是這家的蝦滑,還愛自己擠,每次都能把蝦滑擠得一樣大小,並且以此為樂。
尚青雲不知程飛鵬滿腦子想得都是和他之前來吃飯的回憶,他這會兒正在煩待會兒再被程飛鵬追問去那小區該怎麼再次拒絕。
程飛鵬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反正點菜的時候點了蝦滑,等菜上來,他就見尚青雲又特別自然地順手抓起了裝蝦滑的袋子,全神貫注地將蝦滑一顆一顆地擠進了沸騰的鍋裡……
蒸騰的水汽如一層輕薄的白紗,飄飄搖搖浮動在兩人之間,令兩個人的面容都有一些模糊。因此,程飛鵬恍惚覺得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人在漸漸重合,尤其是當他看到尚青雲擠完最後一粒蝦滑時露出了欣賞作品般的滿意笑容,程飛鵬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顫了下。
而尚青雲卻因水汽的幹擾,依然沒有發現程飛鵬的異樣。也有可能是,他在過去很多年裡,與程飛鵬相處時形成的這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習慣——因全心信任所以毫不設防,因習慣了陪伴所以減少了關注。
所以說尚青雲此時沒注意到程飛鵬情緒的變化和他到死都沒注意到程飛鵬對他的感情,原因都是一樣的,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都是被程總給慣得!
程飛鵬自己慣出來的寶兒,致死都沒捨得親一口,也怨不得別人,兩字:活該!
不過,看著眼前的尚青雲,程飛鵬突然有點不想追問他下午去那小區幹什麼了,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為了爭取再次實驗的機會,他決定得給自己製造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藉口。
於是,他說:「你要是不想說今天下午的事,也可以。」
尚青雲停住了夾菜的筷子,狐疑不定地看向他。
隔著騰騰水汽,尚青雲看到程飛鵬雙手環抱靠到椅背上,用一種他以前從沒見過的眼神挑剔又戲謔地盯著他,說:「晚上跟我回家。」
尚青雲的筷子直接掉進了銅鍋裡!!!
程飛鵬卻拿起從進門就被他擱置一旁的筷子,兀自吃了起來。
尚青雲渾身都寫滿了拒絕,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我如果不去呢?」
程飛鵬頭也沒抬,「攝像頭都拍下了你今天下午去過曙光小區2號樓2單元,你去了601。你跟我說你是去收廢品,但601的住戶打電話叫來收廢品的人根本不是你,所以,我懷疑你與我朋友的案子有關,如果你不聽我的,之後會發生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程飛鵬說完就抬眼去看尚青雲,出乎意料,尚青雲臉上竟然沒有生氣或慌亂的情緒,反應出現了一種旁人無法解讀的悲傷。而後,他見到尚青雲張了兩次口,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尚青雲什麼也沒有說。
他垂下了眼簾,望著自己碗裡那一堆蝦滑發起了呆。他還是做不到向程飛鵬坦白身份,他依然回應不了他的感情。雖然程飛鵬叫他跟著回家,但尚青雲卻認為只要程飛鵬還像當年那樣『認為愛情是神聖』的,他就絕對不會對今天的自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回家,就回家吧。
程飛鵬見尚青雲發呆,不置可否地皺了皺眉,卻無意間發現尚青雲沉默的樣子,令他那張本來就出眾的臉平白無故又增添了一份神秘而憂鬱的氣質,雖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