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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過橋
肖南迴是被憋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著的時候胡亂扯了一旁的毯子,那毯子結結實實蒙在她臉上,直把她捂得胸悶氣短。
她掀開毯子坐起來,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人,但那人的姿勢幾乎和自己睡著前沒有兩樣,呼吸也甚是平穩,看起來也睡著了。
見對方沒什麼動靜,肖南迴乾脆明目張膽地觀察起對方來。
不得不說,鍾離竟的睡姿及其良好,即使是在病中有些昏沉,他也自始至終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勢,腦袋都不帶歪一下的。
這讓她想起以前在冢山時候見過的採藥人,那些人為了採到珍貴草藥,常常要攀爬高山幾天幾夜,晚上便睡在峭壁巖縫之間,睡前必須將自己捆綁結實,因為睡熟後稍有翻動便有可能跌下萬丈深淵。
眼前這人嘛,氣質姿態都甚高,看起來絕對出身顯赫,可不知為什麼,偶爾卻會流露出一些吃過苦、受過折磨的感覺。
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呢?
肖南迴的目光緩緩下移,最終落在那人腰間。
不知他身上會不會帶著些腰牌、玉佩之類的東西,或許可以尋到些蛛絲馬跡。
肖南迴吸口氣,輕手輕腳地向那人方向挪去。
剛移動了半毫,車廂門毫無預兆地被人開啟了。
與此同時,鍾離竟的眼睛也睜開了。
肖南迴像被凌空一擊一般飛速退回原位,後背筆直地靠著車廂的側板。
門旁的丁未翔挑了挑眉,眼睛將車廂內掃視一遍,並未發現不妥,這才開口道:「主子,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什麼地方?
她有些納悶的鑽出車廂,入耳是一陣陣呼嘯之聲,腳落地沒走兩步便被伯勞從後面一把拉住。
低頭一看,離她一步之遠的地方,便是一處斷崖,崖下百丈處是洶湧奔騰的河水,她剛剛耳邊一直縈繞的噪聲便來自那裡。
四周黑燈瞎火的,半點亮光也不見,她的眼適應了片刻,借著月色向遠處望去,發現這斷崖之上架著一座鐵索和木板搭成的橋,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丁未翔正將鍾離竟從馬車裡扶下來,肖南迴連忙上前問道:「這便是你說的旱路?瞧著不像是能走人的樣子,要不我們還是」
丁未翔瞥她一眼,不知為何肖南迴又從這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敵意。
「這是關天峽上的近路,從此處入赤州邊界,會比從大渢渡走快上三日。」
所以呢?
肖南迴眨眨眼:「可是萬一掉下去」
鍾離竟臉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麼異樣:「回赤州的大路上埋伏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你要是想與他們一一打個照面、留些紀念,我也不反對,只是莫要帶上我。」
肖南迴啞然,她沒想到這秘璽落在他們手上的訊息傳的竟然這樣快。
鍾離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慢悠悠繼續說道:「當然,也不全是沖那東西來的,還有沖我來的。」
肖南迴這才反應過來,秘璽落入他們手中不過是幾個時辰前的事情,就算傳得再快也不該這般迅速,原來是被這人連累了。
等等,之前好像是他主動提出要她同行,還說馬車給她坐
「你們兩個黑心鬼,原來是要拉我們上賊船。」伯勞也已經反應過來,氣呼呼地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子。那石頭滴溜溜飛出去掉入懸崖之下,頃刻間便被奔騰的河水吞沒,處處都彰顯著此處的兇惡。
鍾離竟對氣到跳腳的伯勞視而不見,轉身從馬車上捧下那裝著秘璽的盒子:「從接手這件東西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在一條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