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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事情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那一夜的涅泫皇城寢宮裡,兩任帝王究竟在為何時爭執,以至於從來置於盒中的玉璽竟會跌落受損。而後裘家人又為何獨將這一枚玉璽放入盒中,費勁心思地藏起來,即使已經國破家亡也要力保它,無法護住便要毀掉。
秘璽,秘要之璽。
裘氏究竟還有何秘密呢?
第35章 許束
天氣轉暖,闕城的天亮地比前些日子又早了些。
卯時剛過,城中街道已然亮亮堂堂,勤快的商販已經掃灑完畢等待第一撥客人的光臨了。
早起的小廝打著哈欠溜到后街,找了個揹人的樹根處,解開褲腰淅瀝瀝地尿起來。
正尿到一半,忽然就覺得頭頂上方穿來些動靜。他呆呆抬頭去看,便見一團黑影從天而降,一聲巨響落在他身旁兩步遠的位置。
一陣煙塵消散,露出個髮髻散亂的憔悴人影,細看似乎是個男裝女子,臉色甚是難看。
女子瞧都沒瞧他一眼,腳步沉重地向外街走去,小廝張著嘴瞧著,尿濕了鞋子都沒發現。
肖南迴此時的心情與這五月艷陽天可謂是格格不入。
昨夜,她好說歹說、軟硬兼施地哄走了杜鵑,在丞相府後門的那棵樹上蹲了一宿,直到將那送菜送瓜的販子都等來了,還是沒有看到那張教她恨得牙癢癢的臉。
果然,什麼丞相府上門客,都是騙人的。
她是被下降頭了才會相信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居然讓人家不費一絲力氣便騙走了東西。
一想到要回侯府見肖準,肖南迴的心裡就七上八下地翻騰著。她這回任性遠行,不僅擅自將軍營事務丟在一邊,最後還兩手空空而歸,只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一張老臉無處安放。
心中糾結,腳步遲遲不肯向青懷侯府挪動,就這麼晃晃悠悠到了昱坤街。
昱坤街上最大的一處院子便是朔親王的舊府,肖準長大的地方。
但隨著當年那件事的發生,這裡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在肖南迴的記憶裡,肖準經常獨自來這裡徘徊。肖準不喜歡她跟進去,所以每次她都只是站在那幾丈高的大門外等他,對朔親王府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大門上那兩隻生了銅綠的獅子頭上。
雖然心中大抵知道那高高的院牆內除了荒草鼠蟻外,不會再有其他,但她還是會好奇。她覺得那牆裡裝的是肖準的過去,那段沒有她的過去。
日子久了,她也時不時地會晃到這條街上來。就像今天這樣。
肖南迴嘆口氣,就近找了處開張的茶鋪坐了下來,決定先填填肚子。
清晨的茶鋪比想像中的要熱鬧,早起的人們大都是附近商賈,另還有些趕著出城的過路人,一個個都行色匆匆的樣子。
肖南特意挑了個人堆裡坐著,她有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城,需要聽聽最近市井間的訊息,商賈們光顧的茶鋪是最好的選擇。
這才方一坐下,身後幾人的對話便鑽進她的耳朵裡。
「李當家的,我瞧你已整裝待發,本不該講這些話的,但咱們幾人生意往來多年,我豈能眼睜睜看你涉險?」
那李當家似乎有些驚訝:「兄弟此話何意啊?西邊的貨我已跑了許多年,你若是憂心前些日子水患的事」
「此事與水患無關啊。你湊近些」
那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肖南迴耳力不比常人,仍聽得分明。
此時勤快的店家已將那籠熱騰騰的包子端上桌子,她決定吃喝偷聽兩不誤,猛灌一口涼茶,伸出筷子去夾那湯包。
「你聽說了麼?嶺西康王月餘前便被刺身亡了。」
肖南迴手中筷子一抖,那隻包子「啪」地一聲掉回盤子裡,摔得皮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