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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一時寂靜。
片刻,只聽劉尚書一聲冷笑:「我道今日宋大人怎麼來此,原來是挑撥離間來了!宋長炎,你是什麼人,老夫清楚得很,別以為老夫看不上戚卓容,就會與你同流合汙!你若是真有心肅清朝綱,就該如我們一般親自去見陛下,而不是在這裡遊說同僚,妄圖拉攏勢力,敗壞陛下聲名!」
饒是對外脾氣好如宋長炎,聽到劉尚書這般不客氣的話,臉色也是頓時一沉。
他好歹也是個內閣大學士,劉尚書怎麼敢這樣跟他說話?就憑他是裴禎元的心腹,替裴禎元出謀劃策推行了幾樁政令?那又如何,裴禎元只會聽他想聽的,再忠實的狗,若是衝撞了主人,主人也是會生氣的。
氣氛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呂尚書連忙打了個圓場:「劉大人也是今日受了氣,這才口不擇言,說話難聽了些。宋大人大人有大量,便不要與他計較了。你我同朝為官數載,還能不知道劉大人是個什麼性子嗎?」
宋長炎冷道:「我拉攏勢力,敗壞陛下聲名?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劉大人怎麼就敢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陛下最厭惡結黨營私,我身在內閣,若有拉攏勢力之心,難道東廠會放過我?至於敗壞聲名,我從未說過陛下一句不是,倒是劉大人反應甚是奇怪。戚卓容是女子,若是她中了那一刀,勢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陛下為她著想,擋了那一刀,不比虛無縹緲的一句『重情重義』來得有理得多?還是說,劉大人自己想岔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竟都與陛下聲名有關了?」
「你——」
劉尚書剛要起身與他對罵,呂尚書就一把把他摁了回去,道:「好了,好了,吵這個也無甚意義,宋大人的意思,老夫也聽明白了,但眼下過去如何都已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戚卓容究竟是男是女,宋大人可有計策?」
宋長炎臉色這才稍霽:「尋常的求見,各位大人皆已試過,都收效甚微。各位何不想想,當年趙樸辭官後,聲稱遭劉鈞刺殺,不就是在正陽門外長跪不起,引起百姓圍觀,這才能以白身面見陛下嗎?而要求徹查趙樸,不也是各部官員一起寫了封請願書,聚集在午門之外,這才迫使陛下與廢太后於休沐日出來相見嗎?」
「宋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要大家一起去……」
呂尚書稍顯為難,話未說完便被龐侍郎打斷:「不可!且不說這檄文無憑無據,連個作者都沒有,為個捕風捉影之事,就要鬧出如此大的陣仗,豈不是太過荒謬!更何況她戚卓容說到底也就是個司禮監掌印,哪怕是東廠之主,又怎麼值得如此興師動眾?顯得朝中官員何等庸碌無能,竟要這麼多人來對付她一人!」
宋長炎一哂:「龐大人覺得,你們幾個又是去東廠,又是去皇宮,難道就不興師動眾嗎?都是些二三四品的大員了,比五十個八品小吏加起來都有用得多。民間如今把東廠的囂張之舉傳成什麼樣,各位難道不知道?戚卓容如今一手遮天是事實,各位何必在這裡找些沒用的面子?若是朝中官員不團結起來,難道還要等流言平息、陛下痊癒之後,再繼續看著戚卓容在頭上撒野嗎?」
眾人沉默。
「我也只是提議罷了,並沒有逼迫各位大人的意思。」宋長炎道,「天色不早,那我便不打擾各位大人用飯了。」
他正要起身,就聽劉尚書又不陰不陽地道:「宋大人真是好口才,不知明日,又該去拜訪哪幾位大人府上啊?可別怪老夫沒提醒,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這樣走街串巷的,當心被東廠盯上。」
宋長炎扯了扯嘴角:「多謝劉大人提醒。」
呂尚書道:「宋大人這就要走了?不如一起留下來吃頓便飯罷?」
「呂大人客氣了,家中還有事,我還是先走一步。」說罷,宋長炎就對他略一點頭,拂袖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