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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面色如常地走進去,在案後一把漆黑座椅上坐下,道:「一些前人留下來的東西罷了。」
司徒馬嘴角抽搐,湊上去看了兩眼,立刻捂著鼻子道:「這、這上面都鏽得不成樣子了,好臭!」
至於是什麼東西積年留下來的臭味,他決定不去細想。
戚卓容:「我也沒辦法,新的刑具還沒做好,先湊合著用罷。畢竟也沒想到這兒這麼快就會有客人。」
司徒馬:「……」
陳子固還暈著,被人架進來,綁在了刑架之上。
戚卓容:「潑。」
嘩啦一聲,一盆剛從井底打上來的冷水就潑在了陳子固的腦袋上。陳子固哆嗦著醒了過來,茫然地環視一週,然後目光定在正前方的戚卓容身上。
戚卓容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火把的光落在她臉上,明明暗暗,像幽鬼一般。
陳子固頓時哇哇大叫起來:「爹!娘!這是哪裡,孩兒怕,孩兒怕怕!」
戚卓容眉頭一擰:「吵死了!」
陳子固恍若未聞,像個痴兒一樣大哭,拼命扭動,引得四肢鎖鏈哐哐一陣響。
忽然一聲慘叫,一枚如佛堂香條般粗細的鐵釘飛來釘住了他的右手,釘尖穿過掌心,從木刑架的背後露出一點細細的尖頭,泛出幽冷的光。
「說了別裝,就不要再裝。本督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還可以少受些罪。」戚卓容長指翻動,把玩著手裡的鐵釘道。
陳子固顫抖不已,垂著腦袋,半晌才擠牙縫似的擠出一個「是」字。
「什麼時候病好的?」
「去……去年九月。」陳子固嚥了口唾沫,「也,也沒有完全好,時不時還是會頭痛。」
戚卓容旁邊的拾壹飛快地記錄下。
「聽說你開設地下賭場,有無此事?」
「絕對沒有啊!戚掌印!戚督主!戚大人!您明察啊!」陳子固在家裡也聽父親講起過皇帝有意重啟東廠的意思,還給那姓戚的閹人賜了以前東廠的地皮,他本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可如今再不信也得信了,先胡亂把名頭喊一遍再說,「小人哪敢做那種事,那是違反紹律的啊!」
「是麼。」戚卓容淡淡抬了抬眼皮,「來人,上刑。」
幾名番役立刻上前,一人執鐵鉤,一人執鐵刷,一人執鐵勺,嚇得陳子固面無人色,尖叫道:「你們幹什麼?」
「鐵鉤是採耳的,鐵刷是搓背的,鐵勺是敷膝的,陳少爺經年累月不出門,想來有很多快樂都享受不到,今天就挑個喜歡的罷。」戚卓容雙手交叉在案前,微笑道。
陳子固想掙扎,可一掙扎,那右手掌上的鐵釘就刺得他一陣絞痛。「督主,督主,你這是屈打成招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屈打成招?」戚卓容輕笑一聲,「看來你還是不太清楚這是哪兒。陳少爺,這裡,是東廠。」
他承認了,他竟然正面承認了!陳子固瞳孔一陣緊縮,終於在鐵鉤碰到他耳垂那一剎那痛哭流涕道:「我說我說!我都說!」
戚卓容抬手揮了揮,執刑具的番役便又退到一邊。
「爹孃為治小人的病掏空了家底,家中入不敷出,又怕小人恢復後再遭報復,便不許小人出門聲張,小人在府裡百無聊賴,粗茶淡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偷偷尋了以前的狐朋狗友,借了點錢開地下賭場。後來被爹孃發現,將小人痛罵一頓,但看到帳面盈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盈利何來?」
「小人的朋友負責拉生意,小人則在暗中動手腳出千,後來怕遇到高手產生麻煩,便又做起了暗娼的生意。」陳子固囁嚅道,「官員禁止嫖妓,可誰真的會遵守呢?」
「人從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