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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東廠第一日便見到了你,你的主子把你塞進來當了個役長,倒也是了不得。」戚卓容開口,「讓我來猜猜,你是為陳敬辦事?早就想對我下手,今日終於逮著了機會?」
「我為誰辦事,督主無需知道。」灰衣人道。
「再讓我猜猜,你有很多下手的機會,卻偏偏選擇大庭廣眾之下,就是為了敲山震虎,給世人一個警告罷?」
「那我也來猜猜,督主到現在還在說話拖延時間,是因為使不上力了罷?」灰衣人笑道,「那杯茶,我可是親眼看著督主喝下去的。」
戚卓容但笑不語。
她這笑容太過篤定沉著,讓灰衣人不禁生出一絲狐疑來。他當即沉了臉,決定不再糾纏,舉劍便朝戚卓容刺去,嘴裡還不忘高聲喊道:「戚卓容!你這閹豎,橫行霸道,禍亂朝綱,我今日便要清君側,替天行道!」
眼看劍尖就要沒入她的胸口,戚卓容抬手一夾,雙指鉗住劍鋒,讓它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灰衣人大震。
「連星海閣的殺手都不接的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動手?」她冷笑出聲,手腕一旋,將那劍鋒帶偏幾寸,而後起身就是一腳,將灰衣人遠遠踹開。
她提著劍走出車廂,抬手一扔,長劍飛出,將剛支起身子的灰衣人又釘了回去。灰衣人一聲慘叫,捂著肩膀上的劍口動彈不得。
戚卓容踩住他另一側的肩膀,拔/出長劍,用劍尖拍了拍他的臉,問:「還有無同黨?」
灰衣人咬牙不語。
戚卓容手起劍落,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小臂:「有無同黨?」
灰衣人悶哼一聲。
戚卓容又是一劍,紮在了他的大腿。
灰衣人痛得面容扭曲,卻仍是不說。
「還算有骨氣。」戚卓容道,「那便給你個痛快。」
她反手一劃,劍鋒擦過灰衣人的咽喉,大片大片的血珠噴濺而出,在仲春暖陽的照射之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暈。
鏘啷一聲,那把劍被戚卓容丟在了一邊。
她的發冠早被箭矢擊落,此時此刻,她長發披散,一縷髮絲黏在唇邊,她抬手抹去,結果這一抹,下巴上的血痕便沿著她的下唇延伸開去,將她勾勒得宛如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我知道這條街上還有人。」她慢慢開口,直起身子,黑色的衣擺在風中獵獵,「我,戚卓容,司禮監掌印,擁護幼主,自認問心無愧。再有挑釁者,定當奉陪到底,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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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固開設的賭坊設白塔寺旁的一座小庭院中,任誰也想不到,這座外面看上去清清朗朗、深受佛香薰陶的小宅,私下裡竟是幹著這種勾當。
拾肆早就率了人從裡頭把宅子給封了,收穫了不少好東西。他們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司徒馬過來。拾肆看見他的打扮便一愣:「你怎麼穿著督主的衣服?」
司徒馬抹了把臉,呸了一聲:「倒黴!遇到刺客了!還好督主料事如神,提前與我換了衣服,我去引開了大部分的刺客,現在都解決了。」
拾肆急切道:「那督主呢?」
「不知道,應該沒什麼大事罷。」司徒馬往裡走去,結果看到裡面好些個沙彌,呆了呆道,「怎麼?連和尚都來賭博嫖妓?」
拾肆:「不是……」
那幾個沙彌立刻高呼冤枉:「貧僧只是從寺裡被喊來詢問案情的,從未踏足過這裡一步啊!根本不知道此處還有如此生意!」
司徒馬看向拾肆。
拾肆:「問過了,確實不是。他們都住在寺中,不會輕易出門,吃住都是和眾人一起,這裡的僕役也沒見過他們。」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一人。
拾肆一喜:「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