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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江俊介和董承也打量著駱靜語,這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穿著斯文,一雙眼睛溫和清澈,身上有一種簡單幹淨的氣質,似乎還有點害羞。
外表這麼出眾的一個人,竟是雙耳失聰,也是很可惜。
點好茶水、點心,董承先寒暄幾句,問了問駱靜語在燙花領域的履歷。
駱靜語沒有隱瞞,更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如實告知自己的學藝和從業經歷。
他打手語,紀鴻哲翻譯成中文,當董承聽說駱靜語師從徐卿言時,神情變得微妙,翻譯給池江先生後,後者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寒暄完,董承便說起此次見面的目的:「駱老師,池江先生很欣賞您做的那件燙花作品,他對這門藝術小有涉獵,這次約您見面,其實是為了他的妻子。」
駱靜語看完他的唇語,再看向身邊的紀鴻哲,紀鴻哲打了一遍手語,駱靜語把對方的意思完全理解透,打手語道:【具體是什麼事項呢?】
紀鴻哲對董承說:「小……駱老師問,具體是關於什麼?」
董承用日語告訴給池江先生,池江先生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董承開口:「明年元宵後,池江先生的妻子會過五十歲生日。池江夫人最近幾年身體不太好,池江先生不放心她留在日本,便讓她一同生活在錢塘。他的妻子……」
紀鴻哲喊「停」:「董先生,對不起啊,我不是專業翻譯,咱們一句一句來,你說太多我記不住。」
董承笑起來:「好的好的,按你的節奏來。」
於是,四個人就用這樣的方式溝通起來,日語→中文→手語,手語→中文→日語,來來往往的,場面竟很和諧。
紀鴻哲感覺自己從沒如此絞盡腦汁地打手語,駱靜語在他的翻譯下,倒是把事情都理順了。
池江先生想要在妻子五十歲時為她舉辦一場生日宴,宴會上要給她一個驚喜,驚喜就是——用燙花做一棵櫻花樹。
不是沒想過定製模擬樹,但模擬樹太假了,看著就很廉價。燙花就不一樣了,精美又逼真,最關鍵是,這棵樹在生日宴上用完後,池江先生還想將它安置到自己家裡,讓家裡有一棵永遠不會凋零的櫻花樹。
駱靜語心下瞭然,果然,那位要做櫻花樹的客戶就是池江先生,是佔喜幫他聯絡到的。
他確定自己可以做出這棵樹,池江先生很滿意,又提出要求,他為妻子定做了一套和服,還想搭配同色系的櫻花發梳,發梳需要駱靜語設計,用燙花做,但不是駱靜語做,而是池江先生親手來做。
發梳上還會搭配鑽石,設計費、材料費、教學費都會另算,問駱靜語能不能勝任。
設計飾品是駱靜語的強項,他唯一的困難就是耳不能聽,嘴不能說,但池江先生是個日本人啊!就算駱靜語是個健聽人,他倆照樣不能溝通,所以這反而不成問題。
他表示接受,可以安排在他的工作室進行教學,時間上需要一整天。
董承說稍後會把和服的設計圖給到駱靜語,聊到這裡,生意基本談成,駱靜語卻還不知道那棵櫻花樹的成交價,十八萬嗎?方旭沒和他說過。
這時,池江先生又對董承說了一番話,董承想了想,一句一句說給對面兩個年輕男人聽,由紀鴻哲翻譯成手語。
「駱老師,不瞞您說,這棵櫻花樹,我們不止找了您,還聯絡過國內另外幾位做燙花的老師。」
「有幾位婉拒了我們,說自己非全職,這個訂單做不來。有幾位呢,在比較遠的城市,我們考慮以後也放棄了,最想找的就是錢塘本地的老師。」
「也是機緣巧合,孫總把您的作品送給池江先生,池江先生拿回家後,池江夫人非常喜歡,說這位老師技術已經很專業,絕對不是初學者,應該從業至少五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