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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換武功 六

二人找個僻靜山谷互授武功。此時穆賢不禁暗想：“用我這東鱗西爪的武功去換人家的秘傳功法，卻也未免有失厚道。”便開了口道：“梁兄，你可想好了？不要後悔！”梁全義扭過臉去“嗨”了一聲道：“後悔甚麼，兄弟你不要反悔才好！”說著，拉住穆賢的手哈哈一笑。穆賢暗又一想：我這武功若說是拼湊而成一點不假，只是這一招一式皆為上乘，說起來卻也沒有虧待了他。便有開口道：“好吧，即是如此，卻不知咱們兩個，誰先來教？”只聽那梁全義道：“既是我先提出此意，便由我來先教。”於是便把這壁虎玄功的入門要處一一道出。

原來這壁虎玄功，大致講來共有三層境界。入門之後，若能勤加修習，直至從容不迫吸附對方身體，才算有所小成。接下來這一層卻是曠費時日，難上加難。但過了這一關之後便可輕功大長，攀巖附壁如履平地。到了最後這一層，更是繁難異常。需得打通大小周天，逆轉七經八脈，身法如電，心法如磐，方可吸納深功廣力於瞬息之間，輕則廢了對方武功，重則令對手氣竭而亡。

卻說這梁全義娓娓道來，一席話直聽得穆賢心驚肉跳，心中暗道：誰成想這壁虎玄功竟如此霸道，若是為心術不正者把持，只怕是要貽害無窮！倘若是正派人士習而得之，倒也能去邪扶正，少了一番殺戮之苦。不由得暗歎此法果然是一把雙刃之劍。當即把那梁全義所說，仔仔細細每一個字都記於心間。

眼看著紅日就要西沉，穆賢這才驚道竟是忘了時候，便微微一笑道：“梁兄要學何一種武功，此時不妨說來。”梁全義道：“我先前在京城擂上與穆兄交手，見兄之招法聞所未聞大是出人意料，事後仔細想來，竟是看不明白出處，偏是巧妙之極、有道理得很。適才又試穆兄武功，這才發現竟又是變了，一招一式舉手投足已不復當日之風，反倒多了幾分瀟灑爽利。如此變幻莫測的機巧百出，似是已得了武學精髓，私下裡不由得傾慕得緊。便想了，也不知穆兄所學，究竟是哪一路拳法？”

穆賢聞言心中暗自笑道：“我這裡面倒是料多得很。”卻又不便直言，當即略想了一想，忍住笑道：“我這個麼，卻叫作‘四方連拳’，梁兄莫非是想學這個？”卻聽那梁全義口中念道：“‘四方連拳’？名字聽上去就果然特異的很，正是正是，正是想學這個。”又抬起頭道：“還要煩請穆兄，現在就把這拳法要義講個明白！”穆賢道：“這拳法要義麼，卻也只有‘隨機應變’四個字。江湖之上門派眾多，隨便找出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來，怕也都有一兩手密技殺招不為外人所知。若不存個隨機應變之心，按部就班與之交手，只怕會有大大的危險。故而本派武功，以‘變’字當先，敵變我變，敵不變我先變。如此這般，方為上策。”梁全義聞言連連點頭，咂摸咂摸滋味道：“果然是要言不繁，大有深意。敢問貴派大名是……？”穆賢聞言，略一愣道：“至於這本派這名號麼，噯，不提也罷……”梁全義聽了這話心道：想是這穆賢弟怕我日後走漏了風聲，若是傳到他師傅耳中吃罪不起，故而不願相告。想到此處，便也不再追問。穆賢又將自己所會的四樣武功，各取兩招打根基的，一共八式，傳與那梁全義。很是練了一氣。後來天色漸黑，二人皆感疲乏，草草吃了些山下店中買來的東西，　便合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