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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她語氣突變,也跟著溫柔道:「小娘子提醒的是,我這就回去,只是不知那幾個饅頭可還要呢?」
「要!」不過就是個小書童而已,又不是華公子本人,她的心尖愛糖心饅頭可不能捨掉,這是作為吃貨的必備修養。
「好啊,」他笑出了聲,「我明日就給你送來。」
「別忘了是十個!」又舉起樹枝條,「藍橋邊上挑扁擔的!」
他迎著女子的目光如炬,點頭輕聲道:「一言為定,你可要等—著—我。」後面三個字極慢極輕地落下,男子的聲音本就柔媚,似有若無帶些曖昧語氣,思淼立刻又覺得他是個無恥之徒。
不由自主猛地退幾步,完全忘了後面還有口枯井。腰部冷不防撞上井邊。呀!身子往後搖擺開來,她趕緊下意識地去扶井沿,不成想卻握住對面飛奔而來男子的手。
「小心!」他笑聲說,另隻手扶上她的腰,輕輕用勁往懷裡拽,林思淼剛恢復正常膚色的臉又刷地緋紅,趕緊使勁推開男子。
「多謝,」她微喘著氣念道:「我……沒事。」
男子立刻放手,還禮貌地往旁邊讓讓。思淼本來就沒站穩,他忽地一鬆手,身子又慣性地往後一跌,同樣的位置又撞了一次,流蘇髻上對稱的左邊花鈿也跌落入井中,撲通聲讓她好不心疼。
哎呦!又痛又氣地咬緊嘴唇,覺得自己可真夠狼狽!但也怨不得對方,誰叫她非要推開人家。
偷偷伸手揉揉後面,假裝若無其事,挑眼瞧男子玉樹臨風地站在海棠花樹下,春風滿眼,一臉憋笑。
果然——不是個好人!有點後悔剛才只要了十個饅頭,一賠十才划算,應該是二十個!其實她忘記自己明明也吃了一個。
男子垂眸輕笑,伸手朝她做輯,動作立正瀟灑,難為他普通的行禮也能如此之漂亮,忽略對方的一臉吃驚,並不言語,扭身出了院子。
正廳裡的伍兒如坐針氈,前面的大圓桌子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菜品,要命的是僕人還在不停地上菜,早餐吃出了晚宴的架勢。
由於自己是個冒牌貨,自家祖宗又不見蹤影,他深感不安地欠身起來好幾次,直說掌櫃的心意領了,實在是太破費,讓他一屆晚輩怎麼受得起。
伍兒越是謙虛謹慎,黃掌櫃心裡越是喜歡,不愧是翰林醫館院主使的小公子。人常說翰林院的文章,太醫院的藥方,醫者世家的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舉止文雅。
兩人又閒說了幾句話,少不了提起藥材方子。伍兒怕露怯,只仔細靦腆地聽著,偶爾附和幾句。虧得他機靈,竟也像模像樣,還顯得處處敬著老輩。
黃掌櫃笑眯眯摸摸鬍鬚,小聲對上菜的僕人說了幾句話,那人點點頭快步走出去,一路小跑來到後院小姐的屋門外,低眉順眼彎腰道,「夫人,小姐,掌櫃的說若是二位得空,可以去前面走走。」
裡面的黃大娘子嗯了聲,她今兒一大早就來到秀兒的屋子給她梳妝打扮,眼巴巴地等了快一個時辰,早就按耐不住要出去瞧瞧。
仔細端詳起自己的女兒,芙蓉面,楊柳腰,活脫脫的仙女下凡,伸手緊緊墮馬髻上的金簪子,囑咐道,「你只管上茶,可別多說話,失了女兒家的身份。」
「娘,既是如此就不該去,顯得咱們上趕子似地。」
「我的傻女兒喲,你真是白白生了副好摸樣,女人家頂重要的就是這張臉,所謂郎才女貌,不讓人瞧見誰能知道呢?再說終生大事還不積極點,以後這樣的人物可再不能有的!」
她說著又不放心地理理秀兒的衣襟,取出香粉輕輕壓了層在臉頰,櫻桃口點上朱紅,才牽著秀兒婀娜多姿地走出來。
另一邊的伍兒左右尋思,自家公子到底還想不想看龍盤草,正猶豫不決是不是要告辭,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