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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他在聽了這話之後,古井般的雙瞳終是有了波瀾,他正欲再聽下去,可誰知一陣失重感傳來,讓他猛然從夢中驚了醒。
夢中的場景好似歷歷在目,那窒息又壓的人喘不過氣般的感覺,他當真是不想再嘗試一遍。
他睜著眼,望著眼前的黑夜,只一瞬,便又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都是假的,做不得數。
可饒是如此,他心頭卻還是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他側頭瞧著姜凝,抬手便想擁她入懷,手已伸了出,可卻又在將觸到她的一瞬,倏而頓了住。
睡夢中的姜凝面頰泛著紅,氣息也是均勻的,完全不同於夢境中的那般毫無生氣。
可他緣何又會做那般奇怪的夢……
她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侍妾,他如何竟會為了她瘋狂至此,甚至連命都不要?
他不相信。
母后自幼便告訴他,身在皇家,最不可動的便是情,他斷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顧。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凝的臉上,恍惚之間,好似又想起了初次見她時的情形。
梅雨時節,烏雲低垂,不見日光,瑟瑟寒風吹的枝頭沙沙作響,他坐在馬車上,正從城郊的佛寺回城。
城郊佛寺無故坍塌,可坍塌緣由卻久久未明,他去那佛寺,卻並未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一時不免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寒風吹起馬車的簾角,帶起一陣寒涼,不多時,天上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馬車原本一路暢通,可行至一處岔路時,不知怎的,馬車忽而停了下,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嘈雜聲,他掀開簾子去瞧,便瞧見了一個纖弱的身影正在被幾個大漢追趕。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一段窈窕的曲線,身上似是受了傷,鮮紅的血跡很是明顯,她滿頭的烏髮凌亂的貼在鬢邊,模樣瞧著甚至狼狽。
她的發間簪著一隻白玉簪,看清她的面容後,他怔了怔,鬼使神差的下了馬車。
她似是跑的沒了力氣,一個踉蹌便跌在了地上。
他低頭冷眼瞧著她,她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袍一角,一雙杏眸裡儘是不認命的倔強,又隱隱帶著幾分祈求,雨水從她臉頰滑落,她就那麼仰著頭看著他。
他還未做反應,她便因為失血過多,暈在了地上。
他將她帶回了別院。
夜幕西垂,他進門時,便見她隨著身邊的侍女一同叩首行禮。他揮退了其他人,房間內具是寂靜。
她似是有些無措,卻還強裝著鎮定,「今日多謝殿下出手相救,救命之恩不知如何報答,民女……」
他瞧著她那副樣子,恍惚又想起了某個雨日,心頭私心作祟,「不知如何報答?那便以身相許吧!」
聞言,她顯然是有些始料未及,她咬著唇,眼底閃過幾分思量,猶豫了一番,到底是應下了。
她便就這麼成了他養在別院的女人。
思緒回籠,蕭鈺那雙鳳眸已恢復了往日的冷然疏離,再也不見方才半分的迷離與失控。
他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妾。
只要他想,她會隨時出現在他眼前,不是麼?
……
翌日,姜凝起身時,蕭鈺早已離開了。白日裡,姜凝照常是學規矩習字,只是在這些之外,她開始翻看起了百草集……
憋了幾日後,柳絮終是忍不住問了句,「姑娘可是有什麼難治的隱疾?」
姜凝抬眸,有些不明所以。
便聽柳絮又神經兮兮的說道:「姑娘若是不便請大夫看,可以對奴婢說,奴婢定會私下裡幫姑娘問清楚……」
姜凝見她會錯了意,不覺有些好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