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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見秦蓁眼底的鼓勵之色,頓了頓,而後到底還是朝御花園走了去。
御花園一如往常,甚至還和她記憶中的那般無二,如今天氣寒涼,荷塘有些光禿禿的,河面也結了一層薄冰,秦婉瞧著荷塘邊的青石板,一時有些出了神。
眼前好似又浮現出了舊日的光景。
先皇后病逝,一向沉默的他變得更為少言了,從那日後,他似乎整整一個月都未曾對他人說過一句話。
那時他不過才十歲,有年長的皇子欺負他取樂,將他身上的玉佩丟進了小荷塘裡,他整整撈了一天一夜……
十一月荷塘裡的水寒涼徹骨,到了黑夜更是什麼也瞧不見,有人勸他回去歇息,明日再尋,可他卻仍不管不顧的淌在水裡,好似找不到那枚玉佩便誓不罷休。
她一向以為他恭謹守禮,處處知分寸,卻又性情冷漠,甚至在母親過世時,連半分眼淚都沒流。
可那次,她第一次瞧見,原來他竟也會這般的不管不顧。
她幫他尋到了玉佩,也終於聽到了那因為久久未說話,嗓音變得很是沙啞的一聲,「多謝。」
一陣寒風吹起,拉回了秦婉的思緒,她一抬頭,便瞧見了不遠處那抹墨色的身影,她心有忽而有些發酸。
男人矜貴肅雅,面上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五官俊朗,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可那面上的神情似乎還是依舊如舊日那般,有些冷冰冰的,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秦婉迎了上前,一雙水眸好似脈脈含情,她的聲音很柔很輕,「許久未見,殿下近來還好嗎?」
蕭鈺卻測過了頭,未答反問,「孤還有事。」
見他似乎要走,秦婉忽而拉住了他的衣袖,「蕭……殿下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
皇宮內熱鬧喧譁,可在東宮就顯得有些冷冷清清了。
扶玉苑內,柳絮見姜凝還在翻看著醫書,當下不由勸了句,「姑娘可是在等殿下?如今都已亥時了,想必殿下是不會再來了。」
姜凝有幾分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卻還未放下那醫書。
柳絮見此,禁不住又勸了句,「聽聞今日平西大將軍歸京,陛下特為平西大驚軍設了接風宴,如今皇宮裡正熱鬧,想是殿下也抽不開身回來。」
聽著柳絮這般規勸,姜凝恍惚之前,便憶起了從前,自己也是這般以看書為藉口推脫著不肯睡,徹夜等著蕭鈺回來,當下不由有些失笑。
她在這邊苦等傻等,滿心期待卻又次次落空,可蕭鈺那邊卻在密會佳人花前月下,這麼一想,倒是她有些可笑了。
姜凝合上了那本醫書,有些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躺在了榻上,「我知道了,熄燈吧!」
柳絮忙應了聲是,而後便收起了書本,滅了燈,見一切都已妥當後才退了出去。
屋內靜悄悄的,暖爐裡生著炭火,並不冷,就連床褥都比在江州時輕軟了許多,姜凝瞧著眼前的黑夜,卻多少有些睡不著。
如今秦婉都已經回來了,那她這個替代品自是也沒什麼價值了。
只是有些麻煩的是,如今明王在朝中卻還有根基。
太子路上遇刺,雖未受很嚴重的傷,但此事也還是多少引起了聖上的注意,如今雖並未有確切的證據,但種種矛頭都指向了明王,多少也能讓明王在聖上的心裡動搖幾分。
她恍惚間想起了昨日裡姜喚的那一番話。
她問姜喚,「若有一日,阿兄成了赫赫有名的將軍,保家衛國徵戰沙場,數次凱旋而歸,功勞德才樣樣出眾,可最終卻因奪嫡之爭而遭了小人陷害,慘死獄中,阿兄還會再去做這個將軍嗎?」
她到現在都記得姜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