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5 頁)
對了香爐陷入沉思。
傅傳紅小聲道:“很難配?”
紫顏望了姽嫿明豔的玉顏,她是林間歡飛的雀,來來去去,並無牽絆。但人心如無掛念,未免無情無趣,不如讓他推波助瀾,令香火燒快一分,微笑道:“卻也不難,拿她隨身的香料,和你住處的香料混在一處,保你日後一聞到就想起今日。若嫌不夠,再加上剛才這味合香,就更萬無一失。”
傅傳紅雙眼一亮,喜道:“對極!這樣簡單,我倒沒想到。”
她心事舉棋不定,已經夠煩,還被人插進一腳添亂。姽嫿沒好氣地道:“胡說,這算什麼配法,我才不會。別耍嘴皮,我給你們什麼就是什麼,不許挑三揀四。就你們這樣老佔便宜,休想我用心花辰光煉香。”說完,也不看兩人,徑自開啟格子,抓了兩味香揣在懷裡,走回來時,一人丟了一種。
紫顏拿到手中,不敢收起,好半天見她面色稍豫,方道:“不會是蒙汗藥吧?”
姽嫿詭譎地一笑,紫顏彷彿又見夙夜取出那道“不可說”,於是打定主意,絕不在自己身上用這味香。傅傳紅不知死活,喜不自勝地捧了香,珍重地收好。
姽嫿贈完香,送兩人出房。臨到門口,目光復雜地掃視兩旁格架,從混沌無知,到如今每樣報出名目根底,這是她最為留戀的地方。理應代師父看護好這裡,她卻想走出去,看遍天下,直至她有信心煉出一爐超越師父的香。
不單是為了超越你,師父。姽嫿掩上房門。
更為了走出這裡千百味香料的束縛,去看更高遠的天地妙景。
當日午後,姽嫿用完膳就去藏香房煉製新香。以傅傳紅的眼力,自然覺出不對,向紫顏問了事情始末。聽完方知棘手,她職責所在,按理不該推卸,但朋友一場,又該幫她才好。
他為何只懂畫畫?將草木山石畫下,將雲水樓閣畫下,抵不過人間一顰一笑,來得全無用處。一筆丹青,不過是修身養性的餘興,見了他人煩愁,助不得一臂,擔不上分毫。眼睜睜任她心內憂慮,他既看不破,也幫不了。
傅傳紅一臉落寞,越想越覺憂愁,嘆道:“可恨我不是夙夜,什麼也不會變。”紫顏道:“事在人為。只是蒹葭大師那一關,確實不容易過。”兩人想到蒹葭的脾性,頓時頭大如鬥,寶物易求,可天造地設的郎君,有人終一生不得。
傅傳紅皺眉道:“難不成真要幫蒹葭大師覓一位好夫婿,才能換得姽嫿自由?”紫顏道:“如果蒹葭嫁得佳婿,更不會留在霽天閣,所謂出嫁從夫,姽嫿越發走不掉。”傅傳紅苦了臉道:“我頭回遇上這種麻煩事,簡直比十師會上救活湘夫人更難入手,唉,女人!”
兩人少年心性,不知該如何應對,相對傻眼,乾坐良久。傅傳紅慢吞吞地道:“你說,夙夜會不會有辦法?”紫顏道:“他們靈法師不許嫁娶,怎會懂世俗男女之事?問也白問。”
傅傳紅左思右想,青鸞是未出閣的女兒家,墟葬和皎鏡亦未娶妻,看來只有去詢問陽阿子、璧月和丹眉這三位長者,但貿然相問,涉人隱私,也是大大不妥。如今十師俱在,卻尋不到一個妥善的法子,傅傳紅一籌莫展,苦笑心想,誰說他們無所不能。
悶坐一陣後傅傳紅攤出筆墨作畫,煩愁既消解不得,唯有借山水寄情。幾下墨染一片,眼前的小屋流水,正是初識姽嫿和紫顏時芃河邊的酒肆。傅傳紅畫到這裡,眼中漸有了神采,對紫顏說道:“我沒什麼能耐,也不識人情世故,僅有畫畫是我所長。等我繪幾幅丹青,如能稍稍讓她忘卻凡俗哀樂,澆去心中塊壘,也算盡了心意。”
紫顏知傅傳紅要精心作畫,告別他走回自己屋去。午後陽光正好,照得整座庭院亮燦燦的,連灰白的假山也有了枯勁的氣力,撐起崎嶇的軀幹向上聳立。他停下,面對太陽閉起眼,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