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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甫年有些怔怔地看著沈葉初擺弄那些東西,又見沈葉初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玉葫蘆。仔細看來,正是那天他在沈葉初房裡打翻的那一隻。只聽沈葉初道,&ldo;原本覺得這個東西帶著多有累贅,可那日見你確實喜歡,便一併拿來了,如果不嫌棄,就當做個念想。要是嫌麻煩,拿去錢鋪當了,也換不少錢。&rdo;
周甫年看沈葉初垂著眼,不慌不忙地數點那些東西,&ldo;我……還是不懂……&rdo;
&ldo;你繼續呆在重越,只是死路一條。&rdo;沈葉初放下那些東西看著周甫年道,&ldo;我知你蟄伏重越這些年,忍辱負重,臥薪嘗膽,不會是為了在重越當一輩子的人質。我幫你打聽過了,你在西林的太子皇兄,已經重病垂危……你非池中之物,註定要一飛沖天的。現在便是你該回去的時候了。&ldo;
周甫年看著沈葉初的嘴唇一張一合,說的都是些暖進肺腑之言,只覺得腦中好似被人錘了幾錘,情不自禁地攥住沈葉初的手道,&ldo;你竟這樣為我著想,我還聽了小人讒言誤解於你,我……&rdo;
沈葉初暗自吃了一驚,他使勁將手從周甫年鐵鎖一般的掌中抽了出來,側過頭看著腳下道,&ldo;還是說正經事吧……邊城我已經打點好了,自然有人接應你出關離開重越,都是我親近可信的人,你拿著信函去找他便是。&rdo;沈葉初推了周甫年一把,&ldo;你吃了飯就快走吧,切莫耽誤了時機。&rdo;
說著便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周甫年愣愣地看著沈葉初的背影,要不是嘴角藥膏的餘痛還未落下,他真覺得今晚的一切,恍然如夢。
適逢這個月的十五,沈葉初陪著母親在飛來寺裡齋戒數日,潛心禮佛,供養浮屠。
正在禪房內誦念華嚴,便聽書童講,說有人遞了個紙卷給他。
沈葉初將經書放下,接過那雜草綁縛的細小紙卷問道,&ldo;什麼人?&rdo;
書童搖搖頭道,&ldo;那人將東西塞到我手裡便跑了,也未看真切。&rdo;
沈葉初將那紙卷展開就著燭臺看了,只見手指寬的紙捲上飛草揚風般寫著幾個字,&ldo;月上柳梢頭,人約飛寺後&rdo;。
沈葉初面上一熱,連忙將紙卷在火上點了。書童見狀奇道,&ldo;是說什麼話?可是府裡有事,公子怎麼燒了?&rdo;
沈葉初舉起經書不著痕跡地說道,&ldo;沒什麼,不過是鄉野莽夫渾鬧罷了。&rdo;說完擺了擺手,讓書童出去了。
&ldo;斷世渴愛常求佛智,離欲境界得法喜樂……&rdo;
沈葉初口中喃喃,心裡那團無名之火卻如何也滅不下來。
是夜,沈葉初藉口出門散步,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飛來寺後的小山坡上。
步履踩過草地,衣衫撩動枝葉沙沙作響。銀月低垂,萬籟俱寂,樹影幢幢,形如鬼魅。
&ldo;我只是來看看,他為什麼沒有走。&rdo;沈葉初自我安慰道。
&ldo;沈葉初!&rdo;
沈葉初剛一回頭,便被一個身影扣在了身後的大樹幹上。
衣裳摩挲著衣裳,臉對著臉,近到連呼吸的溫熱都感受的到的距離。
周甫年的手臂攔在他的肩旁,一個將他囚禁在懷中的姿勢,叫他動彈不得。
沈葉初垂下手臂,就著月光對著周甫年上下打量了幾眼。他身上穿著自己為他準備的衣裳,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