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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狀似無意的又淡淡說道：&ldo;今天接到了吳耀祖發來的電報，說是侯司令有急事去了南京。侯司令一走，獨立團立刻就鬆懈了，守在萬福縣外只是做樣子‐‐哦，對了，據說萬福縣裡已經斷了糧。&rdo;

唐安琪不動聲色，只裝心不在焉：&ldo;哦，斷糧了？&rdo;

虞師爺暗暗觀察著他的神情：&ldo;斷糧也餓不到戴黎民。&rdo;

唐安琪這回乾脆只&ldo;嗯&rdo;了一聲。

虞師爺看在眼裡，嘆在心中。

虞師爺和唐安琪一遞一句的聊天。

虞師爺這些天攢了許多閒話要講，於是唐安琪就讓他今夜和自己同床，兩人可以多說一陣子。

虞師爺答應下來‐‐這些天，他真是有些思念唐安琪了。

浴室內只放出了一缸熱水，虞師爺讓唐安琪先洗，等唐安琪洗過了，自己再用那殘水。唐安琪不肯，虞師爺笑道：&ldo;我還嫌你嗎？&rdo;

及至二人都上了床，唐安琪沒有蓋被，伸胳膊伸腿的在床上抻懶腰。虞師爺放眼望去，就見他把身體拉的細長，兩隻赤腳蹬上床尾欄杆。和當年相比，他的確是處處都大了一號，不過坯子還是那個坯子，樣式完全沒有變化。

虞師爺爬到床尾坐下了，扭頭去瞧唐安琪的腳丫‐‐足背雪白，看著纖秀，其實足底軟軟的有肉。他總覺著這雙腳很有趣，像一對稚嫩活潑的小動物。伸手輕輕撓了一下，果然它們就一起驚惶的縮上去了。

虞師爺沒有經過魚水之歡，也無法想像那種極樂。唐安琪那兩隻腳丫試試探探的蹬了過來，腳趾頭微微蜷曲著，鬼鬼祟祟的像一對小賊。他摸魚似的伸手又一撩撥，癢得唐安琪大笑一聲。

虞師爺也笑了，感覺很有快感，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快感，愉悅滿足。他想這樣不是更好麼？像品嘗、像欣賞，慢條斯理、津津有味。

反正只是要取樂，樂了就好，未必非要氣喘如牛的一個壓上另一個。

可在另一方面，唐安琪覺得虞師爺這行為很像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唐大衛就愛這麼逗他。歪著腦袋望向虞師爺，他正好看到了虞師爺含笑的眼睛。

兩人沉默對視了片刻，最後唐安琪向床裡挪了挪，又拍了拍身邊位置：&ldo;師爺，你躺這裡。&rdo;

虞師爺挪過去仰臥下來，枕著雙臂，臉上笑微微的，心思卻是忽然跳到了另一樁事情上去。

&ldo;應該回去了。&rdo;他想：&ldo;我不在，寶山不在，安琪也不在，只留吳耀祖一個人……&rdo;

虞師爺不放心，總怕吳耀祖關了城門鬧獨立，因為吳耀祖現在真有這個本事。另外戴黎民也讓他心慌‐‐當初真應該斬糙除根，自己還是婦人之仁了。

虞師爺打定主意，第二天便張羅著返回長安縣城。唐安琪不願意走，說：&ldo;嫂子還沒逛過呢！&rdo;

&ldo;下次吧。&rdo;虞師爺告訴他。

&ldo;那寶山怎麼辦呢？&rdo;

&ldo;你要留下陪寶山？&rdo;

&ldo;我要晚幾天回去，可不是為了陪寶山。&rdo;

&ldo;你幹什麼？&rdo;

&ldo;我不告訴你。&rdo;

虞師爺沒空和唐安琪鬥嘴，帶著虞太太啟程回家。而唐安琪經過一番打聽，花大價錢請來一位留洋歸來的建築師。

帶著建築師坐上火車，他要為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