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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聽的有點發傻：&ldo;殺、殺人啊？&rdo;

虞師爺的眼神亮了一下，隨即恢復往日溫柔：&ldo;打死老二之後，你跳窗戶進來。如果外人到了，你就說是老二要欺負你。記住了嗎？&rdo;

唐安琪隱隱覺得虞師爺這個語氣神態都有些邪惡，不過交情擺在那裡，他決定聽從對方的吩咐。

&ldo;行！&rdo;他乾脆利落的輕聲答道：&ldo;我會開槍，你就放心吧！&rdo;

白天，蚊蟲不多。唐安琪往僻靜糙叢裡一蹲，心情緊張的開始靜靜等待。

良久過後，他聽到頭頂上的窗子裡傳出了孫寶山的聲音：&ldo;師爺，你找我來？&rdo;

然後是虞師爺和藹的回答：&ldo;老二，你坐。&rdo;

唐安琪豎起耳朵，一雙眼睛瞪的越來越圓‐‐他聽到虞師爺在攛掇孫寶山造反！

造反，下山去和陳縣長合作，取代保安團佔領長安縣。大哥頑固不化，放著高升的道路不肯走，老二不能再錯失良機。只要能調動兩百人，這個事就百分之百能成。虞師爺侃侃而談，末了逼問孫寶山：&ldo;你是想繼續做土匪，還是想下山做官？&rdo;

房內沉默許久，末了孫寶山反問：&ldo;師爺，你今天和我說這些話，不怕我扭頭告訴大哥去？&rdo;

唐安琪聽到這裡，立時明白了自己的作用。握槍的雙手汗津津的，他不敢擦，一動不動，呼吸都是控制著來。

虞師爺在房內做出了回答：&ldo;老二，我當然怕，如果你告訴了大哥，大哥會一槍斃了我。但這實在是個機會，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大哥不識貨，這很令人失望；所以我拼著一死，也要再問問你的意思。&rdo;

然後他輕輕笑了一聲：&ldo;老二，如果大哥肯聽我的話，這種事情也就輪不到你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人活一世，重要的也就只有那幾步路。應該怎麼走，你自己看著辦。&rdo;

房內又是一片寂靜。

孫寶山總不說話，這讓唐安琪以為他是不肯就範。就在他緊握手槍，隨時預備起身射擊之時，房內卻是忽然傳出了答覆。

&ldo;師爺，我不是大哥的對手。&rdo;

虞師爺不接這個話頭，只問：&ldo;兩百人，能不能調動？&rdo;

&ldo;就算我調動了兩百人，那還有兩三百人是聽大哥的……&rdo;

&ldo;我沒讓你去動大哥。&rdo;虞師爺輕描淡寫的說：&ldo;大家兄弟一場，不合則分，不必鬧出人命。&rdo;

&ldo;那……怎麼辦？&rdo;

虞師爺答道：&ldo;我有我的辦法，你只要聽話就行。&rdo;

談話至此告一段落。唐安琪聽得孫寶山是走出去了，可是蹲得太久，雙腿痠麻，站不起來。頭上窗扇一動，他抬起頭，就見虞師爺探頭出來，正在對自己笑。

虞師爺的臉上總是含著點笑意，眼睛微眯，眼角很長。唐安琪大睜著眼睛望向他，忽然感覺虞師爺有點陌生。

第11章 風暴前夕

唐安琪在虞師爺的拉扯之下，從視窗跳進了房內。

虞師爺看他一隻手還緊握著手槍，便讓他把槍放下。唐安琪放了槍，隨即那隻手被虞師爺抓住，一手心的熱汗就這麼涼颼颼的曝露了。

虞師爺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溫柔的問道：&ldo;安琪，怕不怕？&rdo;

唐安琪搖頭：&ldo;我才不怕。&rdo;

虞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