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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瑞搖搖頭：&ldo;沒有，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能說話了……&rdo;

男人仔細端詳了李傑瑞，長長嘆口氣，&ldo;謝謝你。你吃飯吧。&rdo;

張湯木騎腳踏車，從診所附近一戶島民家裡出急診回來，只見李傑瑞一個人捧著盒飯，坐在沙發上發呆。

張湯木放下急救箱，抖抖雨衣，&ldo;雞腿不好吃?&rdo;

他坐到李傑瑞身邊，捏了捏李傑瑞的小臉。

李傑瑞緩緩放下雞腿飯，說：&ldo;我怎麼覺得今天還要出事……&rdo;

張湯木溫柔攬過他，往懷裡摟了摟，&ldo;別想了。&rdo;

李傑瑞茫然道：&ldo;我總覺得……唐老師恢復呼吸以後，想和我說什麼……可他只能動動眼睛……&rdo;

張湯木說：&ldo;是嗎……&rdo;

李傑瑞：&ldo;他要是能給家裡留一句話也好……&rdo;

張湯木點點頭，道：&ldo;聽海警說，唐老師的這個專案，是專門研究兩棲海洋動物毒液的。&rdo;

李傑瑞更是嘆息：&ldo;那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rdo;

張湯木替他理理半濕的鬢角，勸道：&ldo;喝點熱湯吧，我晚上要查房，先陪你回去。&rdo;

李傑瑞回身，瞧窗外愈加瓢潑的大雨，說：&ldo;你先去查房吧，小一點了，我們再走。&rdo;

傍晚將至，天空和大海，卻如同午夜那般黑暗。

張湯木從二樓住院部走下來，對李傑瑞道：&ldo;糟了，風暴警告。&rdo;

李傑瑞正在埋頭整理器材櫃，清點藥品，說：&ldo;樓上還有床嗎?我們住下唄。&rdo;

張湯木道：&ldo;不用，休息室都空著的。&rdo;

嗶嗶嗶!嗶嗶嗶!‐‐

值班醫生接起無線電臺。

頻道裡面狂風呼嘯，海警嘶聲裂肺地喊：&ldo;我是海警!完畢!‐‐&rdo;

值班醫生衝出來：&ldo;小張!小李!‐‐&rdo;

兩艘漁船相撞了!

一艘入港避風，一艘卻是加速出海。

&ldo;我操!這種天氣出海，不要命了啊!‐‐&rdo;

兩條船上不少人吶，兩邊的吊鎖、網鉤，因為劇烈相撞和天氣的原因，緊緊纏絞一處，難解難分。兩艘船隻，如同攜手共舞，在洶湧動盪的波濤中，不停打轉。

海警的巡邏船不敢輕易接近，嘗試了幾回，才拉住漁船上拋下的纜梯。

張湯木收緊雨衣，對李傑瑞道：&ldo;你別上去!&rdo;

李傑瑞：&ldo;我不!……嘔!‐‐&rdo;

海警拍拍他：&ldo;等在下面。這是命令。&rdo;

張湯木踩上油膩膩的甲板，感覺天地都旋轉起來。

巨大的鋼鐵吊臂脫臼一般，在船上瘋狂地甩動。

漁民們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死命拖住纜繩。

海警一擁而上，捉住繩頭，同巨人的鐵臂拔河。

&ldo;怎麼回事?!&rdo;海警大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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