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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箏除了眼睛時不時緩慢地眨動之外，幾乎一動不動，看起來很平靜。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

緊挨著齊箏坐下的紀懷序實在沒忍住，側身抬手，捂住了齊箏的耳朵。

他的動作很溫柔，卻帶了些不容置疑。

齊箏除了身形僵硬了一瞬，並沒有任何的掙扎。

過了半分鐘，紀懷序想低頭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看見昏暗的光線中，齊箏正在無聲落著淚。

她一聲不吭，只有呼吸的頻率能聽出些端倪。

紀懷序眼睫輕顫，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順從了本心，抬起拇指拂過她眼角的淚痕。

齊箏本能地眨眨眼，隨著抬眼的動作，原本盈在眼眶裡的眼淚倏然落了下來。

紀懷序用手背去擦，力道很輕很輕。

他用口型說道：&ldo;別哭。&rdo;

齊箏感受著來自於紀懷序面板的溫度，感受著漸漸乾涸的淚水被溫柔撫摸過，最後消失。

她閉上了眼睛，努力遮蔽一切聲音。

大概是不堪忍受噪音，半個多小時後有不滿的鄰居出來和齊承坤吵架，發洩完的齊承坤又訴了一遍苦，在一些不耐的夾擊下終於還是走了。

從衛生間洗完臉出來，揉著眼睛的齊箏視線剛勉強清晰，就看到面前被人遞來了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還冒著些熱氣。

&ldo;毛巾是新的，剛在廚房沖了熱水。&rdo;紀懷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敷一敷？&rdo;

&ldo;謝謝。&rdo;

齊箏接過，邊走邊拿它按壓著眼眶。

走到了臥室門口，齊箏回過頭，見紀懷序還跟著她，就問道：&ldo;有話說？&rdo;

紀懷序盯著齊箏，沉默良久。

就在齊箏以為他不打算說的時候，只見他朝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被瞬間拉近。

齊箏還沒來得及後退，垂在身側的一隻手腕就被輕輕地握住了。

握住她的那隻手只在手腕處停留了片刻，便又向下拉住了她的手。

齊箏只感覺到一股極為陌生的酥麻感自指尖一路向上，她條件反射一般要抽回手，那股力道卻突然加大了些，恰好夠鉗制住她的動作。

齊箏詫異地與近在咫尺的紀懷序對視，只見他微垂著眼，眼睫輕顫，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ldo;我陪你一起想辦法，不會讓你的努力白費的。&rdo;

紀懷序的聲音比平時還要輕柔，彷彿怕驚擾了什麼。只是溫柔的語調裡，卻是顯露無疑的執拗與堅定。

齊箏的手微動一下，紀懷序便緊張地又握緊了一些，似乎是怕她離開。

這一瞬，齊箏感覺有一種奇怪的情緒超過了驚訝，只是她分辨不清。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然而出口的卻是：&ldo;你不要管了。&rdo;

&ldo;我說過了，我做不到。&rdo;紀懷序拉著她的那隻手纏繞得越發緊，擠進她的指縫裡與她十指相扣，&ldo;齊箏，我陪你，你允許嗎？&rdo;

齊箏是第一次發現，紀懷序身上的侵略效能這麼強。

這一次與之前兩人在圖書館的爭執不同，那次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來自他身上壓抑的怒意，可這次……

齊箏定下心神，抬起另一隻拿了毛巾的手，抵在紀懷序胸前推開了他，順勢抽出自己被他握得有些生疼的手。

&ldo;別胡說八道了。&rdo;

齊箏後退半步，可被推開的紀懷序又前進了半步：&ldo;我沒有。&rdo;

紀懷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目光更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