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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一步嗎?
陸南川在痛感裡開始考慮黑崽可能給出的反應,但老實講,每一種猜想都不是太美妙。
相比起「逼迫」,恐怕「引導」才更合適。
在陸南川腦子裡上演情景劇的時候,顧玉琢那顆時常離線的大腦也沒閒著,開始復盤他們的「偶遇」。
-陸老師說約了朋友,朋友呢?
-行吧,假設我沒看見。
-那為啥朋友都走了,他還不走?
-這個簡單,他看見我相親了。
-替我把關,怕我被騙?
-啊!
-這宛如老顧一般的行為。
在內心一股暖流的驅使下,他轉頭迅速地看了陸南川一眼,卻沒料跟對方的視線碰了個正著,啪一下,火花帶閃電一樣。
黑崽被嚇了一跳,瞬間有種幹壞事被抓包的侷促。
於是又飛快地把頭扭回來,看著路,以防開到護欄上。
陸南川無聲地笑了下,也轉開目光看路了。
頌園在西郊,不堵的情況下開車也要走一個多小時,能在這兒住的人通常都是不用考慮通勤的人群,否則早晚被堵車逼成精神病。
但即便不用通勤,住在這兒也顯得很孤僻了。
它整個小區都是獨棟別墅,由於建成比較早,沒有現如今那麼寸土寸金的概念,所以每一棟都配個比房屋面積大不少花園,這就造成了只要家裡樹種的多,那就不可能看見鄰居家的情況。
更孤僻了。
保安盡職盡責,把顧玉琢的車攔在門外。
等陸南川從副駕上露了臉,保安才登記下車牌,把他們放進去。
「十一點多了,等你開回去得一點了。」陸南川看眼表,說道,「今天將就在我這住吧,明再回。」
顧玉琢確實是困了,但現在不是在劇組,沒特殊情況,就為開一小時車挺累就留宿有些不禮貌。
車停,陸南川指了下正在緩慢開啟的車庫,「我上午飛回劇組,沒叫車,你送我。」
這就沒給顧玉琢一丁點說「不」的機會。
下了車,顧玉琢打個哈欠,困得眼淚都催出來了。
陸南川領著他進門,那狀態像是顧玉琢已經來過八百次,一點兒都不帶介紹參觀的,指示他拿拖鞋自己換,然後就去廚房了。
顧玉琢踩上拖鞋之後,抬頭掃一眼,掃完,讓這套房的「通透」給震驚了。
——除少部分起承重作用的牆面以外,入目全是落地玻璃。
非常亮堂,毫無隱私可言。
如果狗仔能順利蹚過外圍安保系統,那麼,對著這些大玻璃,簡直想怎麼拍就怎麼拍,快樂天堂。
「房間在二樓,住哪間你自己挑。」
陸南川遞給他一個玻璃瓶,裡面看上去是鮮榨果汁。
「哇,」顧玉琢跟那瓶子對視,「你榨的?」
陸南川說:「可能是我媽,也可能是阿姨。」他很自然地帶了一句,就把話題轉走了,「忘了問你,相親的姑娘怎麼樣?」
顧玉琢頭皮一緊,心說:來了來了,專屬老顧的問題來了。
甚至老顧可能為了緩衝,都沒在第一時間來打聽。
該怎麼說,姑娘沒看上我,黃了?
姑娘為了拿我當擋箭牌才來的,餐費還抵了勞務費?
姑娘是個文化人,我是一文盲配不上?
真棒,每一套說辭都有它自己獨到的廢物之處。
我是一個廢物。
鐵光棍預定。
陸南川已經在那張乳白色的沙發上坐下來了,並慢條斯理地喝著另一瓶綠色的果汁。
黑崽手掌搓搓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