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5 頁)
結束仍未分出高下。爸爸眉眼間難掩得意,似乎我的好酒量給他掙足了面子,看得媽媽直搖頭。我對此表示理解,所謂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越老越喜歡計較那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兒,其實這也可算是生活中的一種樂趣。
酒足飯飽,禮物一一奉上。老戰友自然不講究這些,主要是給我們這些小輩表孝心的機會。知道我爸愛喝酒,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竟無一例外的拿出各色各樣頗具收藏價值的古酒名酒,爸爸那叫一個樂,直呼這個生日過得值。
輪到我,遞上精緻的禮盒,爸爸開啟,面無表情的端詳著,氣氛又安靜了。看來我們父女間的問題已經弄得人盡皆知。我有點緊張,修月站在我身邊,悄悄握了握我的手,熱熱的溫度,撫平了我手心冷冷的汗意。媽媽看爸爸盯著表盒半天不說話,微微皺眉,正想開口,爸爸卻突然來了句:“梅花表怎麼這麼多年了也不設計個新樣子?”接著,利落的把表從盒子裡拿出來直接帶在空空的手腕上,大小非常合適。
極短的靜默,倏然間笑聲四起,氣氛全方位復甦,熱烈更勝剛才。
我望著爸爸頭上花白的頭髮,眼睛熱熱的,心情卻HIGH的早已飛向外太空。
酒足飯飽,盡興之至。
長輩們各自上了車,臨走前齊叔叔搖下車窗,招呼齊貝過去,囑咐她開車把修月送回家。齊貝想了想,點點頭沒說什麼。
長輩們先行離去,程哥沒開車,跟著程伯伯的車一起走了,上車前約我明晚一起吃飯,三年多沒見我也特想跟他好好聊聊。哥哥嫂子一看這架勢,囑咐了幾句小心駕駛之類的話後,也開著車走了。
齊小北坐在石階上特悠閒的欣賞夜色,修月靠在門邊的漆木柱子上,點了根兒煙自顧自的出神。剛才喝酒的中途他就出來吐了,現在鐵定難受的要死。我正琢磨著要不要跟齊貝說說在回去的路上順道幫他買點胃藥,就見她走到我跟前微笑著說:“葉南,我哥喝的有點多,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順路把他送回去?他住齊景苑,不知離你的住處遠不遠?”聲音溫柔醇和,聽起來很舒服。
“不遠,我送他回去,你放心好了。”說完,我看了眼修月,只見他面色冷淡,沒什麼表情。又從那死撐呢,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特受不了他這點,從來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也不知道跟誰較勁呢!我叫上齊小北轉身就走,沒邁出幾步又停住腳,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忍心,扭頭跟齊貝說:“回去的時候順路在藥店幫他買點胃藥。”
天氣預報說的大到暴雨終於露面了。
車剛開進市區,豆大的雨點隨著一聲悶雷傾瀉似的從天而落。
噼裡啪啦的打在車窗上,視線一片模糊。
開啟雨刮,情況也不見多少好轉。
為了安全起見,我放慢車速緩緩在公路上前行。
齊小北很沉默,一路上幾乎都在望著窗外出神兒,酒桌上那個玲瓏八面勘比修月的男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我跟他不熟,也沒什麼話題,儘管開著音樂,車廂裡的氣氛仍然很沉悶。
看著越來越急的雨勢,心情莫名的煩躁,眼看著紅燈明晃晃的亮著,我卻踩著油門直直的就衝了過去。齊小北愣了下,側頭看著我,“剛才是紅燈。”
“嗯,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幸好兩側的車速都不快,我歉意地笑笑。
“有心事?”難得的,齊小北主動開口。
“嗯?沒什麼。”我隨口說。
“為什麼離婚?”他問。
這是今晚第一次聽到離婚這個詞兒,還是出自一個完全不熟的人口中,我覺得他有點失禮,“沒法過了就離了,沒有為什麼。”
“兩個人能結成夫妻是緣分,該好好珍惜。”齊小北說這話的時候,口氣特蒼涼,明顯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