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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 秦宙晚的神情像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的目光停在喻眠從領口露出的鎖骨上,又一寸寸地往下,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看得喻眠渾身不自在起來。
「你把眼睛閉上。」 喻眠胡亂地指揮秦宙晚,想要他不再做出讓自己心慌意亂的舉動。
攝影師立刻跳出來制止他:「不行不行,我現在要拍你們之間那種情侶的感覺,你們得有眼神交流!」
喻眠用不太情願的聲音說 「好」,接著就迅速低下頭,在紙上描摹秦宙晚的輪廓。
他下筆時熟練得過分,因為從前默默地練習過很多次,秦宙晚眉骨的弧度,高挺的鼻樑,利落的下頜線,他全都一清二楚。
今天的天氣並不晴朗,天上的雲飛得很快,淡白的天光忽明忽暗,透過窗戶落在秦宙晚臉上,更顯得有種稜角分明的英俊。
喻眠認認真真地落筆,而秦宙晚凝視著他,攝影師終於找到了理想的角度,站在喻眠身後扛起了裝置,從他半側臉的位置拍攝,將他面前的畫布與秦宙晚都納入鏡頭。
換下一個場景的時候喻眠同秦宙晚仍舊是分別去的,喻眠家附近有直達 s 大的地鐵站,他等秦宙晚和攝影師離開以後就去搭地鐵,地鐵站入口的風很大,他覺出冷來,把外套的拉鏈一直拉到了下巴的位置。
或許是時間點合適,車廂裡的人不多,喻眠順利地找到了一個座位,只不過旁邊坐了一對小情侶,女孩子一直靠在男孩子肩膀上撒嬌,大概是很喜歡武俠小說,還伸出手在男孩子身上這裡戳一下那裡戳一下,嘴裡說著:「蘭花拂穴手,你不許動了。」
喻眠很容易替別人尷尬,當下就把頭低了低,假裝自己沒看見也沒聽見。
男孩子瞥了他一眼,對女朋友說:「這麼多人看著呢。」
喻眠鬆了一口氣,以為男孩子也有跟他一樣的尷尬症,剛準備感激地抬起頭,就聽到男孩子又加了一句:「你快給我把穴道解開。」
喻眠:「……」
今天是休息日,路面交通擁堵,喻眠反倒比秦宙晚他們開車去得快,提早了半小時抵達 s 大。
s 大還是當年喻眠來找秦宙晚時候的那個樣子,草木依舊,其中的人卻換過一撥又一撥,喻眠在圖書館門前的咖啡店裡買了一杯燕麥奶坐下,想在這裡消磨一會兒時間。
咖啡店裡空調開得足,喻眠有些昏昏欲睡,一不小心頭就朝前倒了過去,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將盛滿滾燙飲料的紙杯碰翻。
然而下一秒一隻修長溫潤的手就托住了他的下巴。
喻眠懵懵懂懂地抬頭,眼神逐漸聚焦,看清面前是一個戴眼鏡的陌生男人,人長得儒雅而清俊,眉目很柔和。
「喻眠。」 對方準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喻眠愣了一下:「你好。」
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眼角有不明顯的皺紋,看得出年紀已經不算輕:「我是顧巡。」
他見喻眠沒有什麼反應,又添了一句:「我也在參加《戀愛中轉》的錄製。」
喻眠 「哦」 了一聲,看到顧巡手裡有一本叫《塵幾錄》的書。
他沒有問顧巡過來做什麼,是覺得要麼同對方前任有關,要麼同職業有關,現在都還是不被節目組允許的話題,況且他們也不熟。
顧巡在喻眠對面坐下:「可以跟你聊聊麼?」
喻眠鑒貌辨色,覺得顧巡想要聊的內容自己很可能聽不懂,但還是禮貌地答應了。
事實證明他猜的是對的,顧巡的話題圍繞在文學和哲學上,而喻眠對這兩個方面都一竅不通,甚至聽著聽著比剛才還要更困。
但他覺得一言不發也不太好,所以還是努力地找機會給顧巡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