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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福通,紂王寵用費仲、尤渾。各諸侯俱知二人把持朝政,擅權作威,少不得先以禮賄之以結其心。
內中有冀州侯蘇護,此人生得性如烈火,剛方正直,哪裡知道奔競夤緣;平昔見稍有不公不法之事,便執法處分,不少假借,故此二人俱未曾送有禮物。也是合當有事,那日二人查天下諸侯俱送有禮物,獨蘇護並無禮單,心中大怒,懷恨於心。
等到大朝之日,四鎮諸侯整齊朝服,輕搖玉珮,進午門,行過九龍橋,至丹墀,山呼朝拜畢,俯伏。紂王慰勞完各位諸侯之後,命首相商容、亞相比干於顯慶殿治宴相待。四臣叩頭謝恩,離丹墀前至顯慶殿,相序筵宴。
天子退朝至便殿,宣費仲、尤渾二人,問道:“前卿奏孤,欲令天下四鎮大諸侯進美女,朕欲頒旨,又被商容諫止;今四鎮諸侯在此,明早召入,當面頒行,俟四人回國,以便揀選進獻,且免使臣往返。二卿意下若何?”
費仲俯伏奏曰:“首相諫止採選美女,陛下當日容納,即行停旨,此美德也。臣下共知,眾庶共知,天下景仰。今一旦復行,是陛下不足以取信於臣民,切為不可。臣近訪得冀州侯蘇護有一女,豔色天姿,幽閒淑性,若選進宮幃,隨侍左右,堪任役使。況選一人之女,又不驚擾天下百姓,自不動人耳目。”紂王聽言,不覺大悅,命人宣來蘇護。
蘇護即隨使命至龍德殿朝見紂王之後,紂王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孤聞卿有一女,德性幽閒,舉止中度。孤欲選侍後宮。卿為國戚,食其天祿,受其顯位,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名揚四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
蘇護見費仲尤渾也在場,便知道是二人的詭計,正色而奏曰:“陛下宮中,上有後妃,下至嬪御,不啻數千。妖冶嫵媚,何不足以悅王之耳目?乃聽左右諂諛之言,陷陛下於不義。況臣女蒲柳陋質,素不諳禮度,德色俱無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豈不美哉!”
蘇護與其鏗鏘,不卑不亢,紂王頓時心有所感,眼中時而迷茫,時而清明。費仲、尤渾一見,心中大呼不好,尤渾悄悄上前一步,擋住紂王眼光,費仲卻掏出一個錦盒來,悄悄開啟,裡面乃是一粒珠子,一縷清淡之極的香味飄出。
紂王聞了這香味,頓時眼中清明散去,大笑曰:“卿言甚不諳大體。自古乃今,誰不願女作門楣。況女為后妃,貴敵天子;卿為皇親國戚,赫奕顯榮,孰過於此!卿毋迷惑,當自裁審。”
蘇護聞言,不覺厲聲言曰:“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邇聲色,不殖貨財,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克寬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且君為臣之標率,君不向道,臣下將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必自陛下紊亂之矣。”
要說蘇護既然能做到一鎮諸侯,怎麼能愚蠢到這種地步?王宮之內,如此頂撞君王,如果惹得君王發怒,豈不是有死無生?再說了,女兒嫁給當今王上,也不算辱沒了自家,就算不願意,也大可委婉一點說出來啊。
這裡面確實有蹊蹺之處,那便是費仲手中的那粒珠子。書中暗表,那珠子有人用一隻麝妖的麝香以左道之法練成,若是不曾防備,聞到這香味,便迷失了本性。然邪法之類,最怕的便是那浩然正氣。所以費仲、尤渾只能讓那香味慢慢散發出來,就和慢性毒藥一樣,讓紂王神智不輕。對蘇護雖然也有影響,但是這等忠烈之人,卻是仍然能堅持本心。至於二人從何得到這珠子,卻是大有來頭,日後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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