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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清盯著她看了很久,問:「《民報》已為他人喉舌,你一開始找我來,是想用《寧報》當你的槍麼?」
「是。」蘇學靈倒絲毫不遮掩,坦露了自己一開始的意圖。
「多有冒犯,若是許少爺覺得不舒服,大可現在就離開。」
許紹清盯著她,緊接著嘴角浮起一個笑,「蘇隊長太看得起自己了,《寧報》從不給人當槍使,《寧報》若是槍,也是把真相的槍。」
「阿嚏——」
空氣裡泛著潮,出了審訊室,何聿秀打了個噴嚏。
他扭頭看了眼身後那扇緊閉的門,又看了眼許紹清,隱隱嗅到了一些不太平的氣息。
許紹清聞聲扭頭看了眼他,低聲問:「著涼了?」
何聿秀捂住口鼻的手放下,又不合時宜的想到了別的什麼東西,頗為不自在咳了聲,說:「沒事。」
這邊話音剛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起來。
「喲,出來了?沒想到許家少爺和我們的前隊長還有私交,合著竟是來看她了。」
是那楚三。
何聿秀壓低了帽簷。
許紹清心情不佳,也無意和他再多糾纏,他冷著臉繞過他往前走,誰知那楚三不依不饒,擋住許紹清的路,笑嘻嘻道:「許少爺,這麼急著走,不喝杯茶?」
許紹清腳步一頓,眼神掃到他身上,「喝茶?警局裡事情這麼多,楚隊長這茶興…倒是一點不耽誤,不巧,許某不愛喝茶,這茶,你還是找別人喝去吧。」
楚三一聽這話,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許紹清扭頭要走,他抬手便欲抓住他,許紹清此時已是十分不悅,反手扭住他的手,後退一步,旋即鬆開,又抬腳狠狠踹上楚三一腳。
那楚三當即摔在地上,重重咳了兩聲,臉色一變。
門口的小警察面面相覷,忙來扶他,楚三站起身,連連罵了好幾聲。再抬頭許紹清和何聿秀已經上了車,他撣了撣身上的灰,怒道:「這許家少爺,仗著有幾分能耐,擺譜擺到警局來了!」
他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出了門,看著車子駛去的方向,眼珠子一骨碌,計上心頭。
這邊何聿秀跟著許紹清上了車,摘了帽子扣到小陳頭上,透過車窗往外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看了眼許紹清,卻見對方臉上仍有慍色。
一路上,許紹清倒是比來時沉默了很多,儘管何聿秀本來不願牽扯這些方內之事,儘管比起許紹清一腔孤勇想為所謂的真相立言,他更願意看會兒書,畫會兒畫,然而此時,在警局聽蘇學靈說了那番話,即便是他,也被勾出了幾分好奇。
「許少爺難不成真打算兼職去查案?」
許紹清聞聲,扭頭看了眼何聿秀,反問道:「你覺得呢?」
何聿秀覺得荒唐,笑了聲,道:「我可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我不過是個畫畫兒的。」
「可我看何先生心裡通透得很,要是何先生不是個畫家,而是個作家,怕也是能攪弄浪潮的人。」
何聿秀聽他這話覺得彆扭,「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許紹清嘴角浮出一個極淺的笑,何聿秀一下又晃了眼,他扭過頭來,與他錯開視線,輕聲道:「你我相識才多久,你怎麼就敢斷言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紹清看著他的側臉,笑了一聲。
何聿秀聽見他笑,忍不住用餘光掃了眼他,沒想到卻正好撞上對方的視線。
四目相接之時,何聿秀的心劇烈跳了一下。
下一秒,耳邊傳來許紹清的聲音。
「何先生,那晚我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此時是白天,沒有夜色掩蓋,沒有夜風吹拂,外頭下著小雨,雨水落在車窗,一下下悶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