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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個不擇手段的惡毒女人。
——
工地板房內。
裡裡外外佔滿了施工人員,隨意搭建的藍色板房空間不大,裡面一張破木床和四角桌,這會四角桌被搬到門口,負責人戴著安全帽一手抱著大皮包一手在本子上勾畫。
「王老闆,我這個星期工資可以結了吧。」
「身份證,還有包工頭簽字的那張紙條都拿過來。」
那人聞言,連忙應著,灰撲撲的雙手在工作服上蹭了蹭然後從褲兜裡掏出被塑膠紙包好的身份證和紙條,小心翼翼遞過去。
「王老闆,您看一下。」
坐在桌後面的負責人核對了一下資訊在本子上找到發放金額,然後從包裡數出一疊鈔票遞給他。
「自己對一下,沒問題就在這上面簽字。」
那人接過錢,眼裡藏不住的欣喜,當著眾人的面點了一番,然後便不疑有他在本子上簽字。
擠在這處的工人都是來領工資的,這裡的包工頭和負責人不太靠譜,工資發放也不準時,有時候碰上了就是碰上了,有時候好幾個月找不到人,今天好不容易說發工資,大夥下了班都沒走,全等在這裡。
來回發了有二十個左右的工人,負責人掏了把大黑包,說了句沒錢了,餘下的他取了錢再過來,這下剩下的工人不樂意了,吵吵嚷嚷的不讓他走,負責人被鬧的有點不耐煩了,吼了幾句不好聽的。
工人們雖然有點畏,但還是躊躇著不肯走,僵持之下,角落走出一道高大身影,邁步停在四角桌前,負責人順著陰影抬頭,和陸野的視線對上,往後縮了一下。
面前這個男人穿著普通工作服,渾身到處是泥沙,寸頭黑眸身形鼓壯,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陸野伸手敲了敲桌面,沉聲開口,「王老闆,這裡都是幹苦力活的,掙點血汗錢不容易,多數都靠著這點錢養家餬口,您是大老闆也不指望著我們這點工資過活,今兒個既然確實沒錢了我們也不逼你,但明天麻煩您取了錢準時過來給我們發工資。」
男人明明話語平緩沒有什麼起伏,可一字一句透露的氣勢卻有點瘮人,王老闆看看陸野又看看身後的工人們,知道今天不答應是走不掉了,咬咬牙便答應了。
「行,明天中午十二點,在這,剩下的工資我全發了。」
得到承諾,工人們心裡舒坦了點,給王老闆讓開條道,讓人離開了,其餘人也紛紛散場,有幾個和陸野打過照面的工人湊過去,跟他閒扯,陸野應付了兩聲,大家看他冷冷淡淡的模樣,便不再多說,都各自回了家。
陸野獨自走到一處洗水池前,擰開龍頭,就著冰冷的水意接了一手蓋在臉上,涼意蔓延,他垂著眼眸搓洗手上的泥沙,灰塵洗去,手臂上露出幾條血痕,一道一道的不深,結了痂,像是貓爪撓過似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陸野臉上籠罩著幾分鬱躁的情緒。
「嘭。」的一聲響動,男人揮拳砸在牆壁上,撲稜稜的水泥灰落下來。
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在抓痕露出時徹底爆發出來,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痕跡提醒著他昨晚的荒唐,他曾是從特種兵大隊訓練出來的,意志和耐力是基礎也是根本,可昨晚他卻不受控制,思維和身體像是掙脫桎梏,猛獸出籠意識全無。
昨天因為心理診所的報告致使,他的心情一直不算好,晚上喝酒時候有意的放縱了,那點酒量卻不至於造成後面的狀態,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女人貼近的呼吸,且不可自控的沉溺,一切都遊走在有意識和無意識之間。
陸野錘在牆上的拳頭一寸寸捏緊,回想起早上的落荒而逃還有那句。
不用你負責。
他沒有仔細去辨認唐墨說這句話的神情,當時腦子一片混亂,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