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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在耳畔低喃連連,我只是輕笑,勾上他的脖子把自己迎了上去。
明日他又要出征,今日就讓我們最後一次彼此慰藉,慰藉那有些殘缺不那麼完整的心……
*
康熙三十五年九月。
又是一個楓紅杏黃的秋日,京城最美麗的季節,皇帝的大軍再一次進發了。這是他軍事生涯的第三次親征,卻都是為那同一個敵人——噶爾丹。
五鳳樓前,皇帝辭別文武百官,任太子督朝……同樣的畫面在記憶中出現就猶似昨日般鮮活清晰。
歷史依舊以莊嚴的姿態呈現給世人,可若你能偷偷的掀開一角,卻能發現實質原來是那麼的表裡不一,粉飾太平的華麗外表卻並不能掩蓋底下血染的真實。
“太子”率百官跪地辭行,遠遠看來那裹在杏黃色朝袍裡的模樣身板分明就是胤礽在世,微風中我有些恍惚,眼前這一切的真實卻又突然模糊得猶如幻境的縹緲。玄燁留著他……雖有帝王權衡勢力的暫時考慮,我卻是看那人一次,心就多一分哀痛,常常感嘆自己不過是個軟弱的女人,不能像燁兒那樣快速的恢復鐵血的皇帝意志。也許留他在那裡……源自另一份心思,那屬於父親深處的情感不願意旁人覬覦他身後的那個位置,哪怕那“旁人”也是自己嫡親的兒子。
理智與現實的綱常終究大過情感,那份“上諭”這那夜之後再不被皇帝提及,下頭人自不敢多此一舉地去問,鬧得那麼大的事就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朝廷我看不見,不過這後宮……後宮的赫舍裡雖然不多,可她們身後千絲萬縷的家族親戚聯姻中的赫舍裡卻是不少。
如今,這吊起來的的心,總算能平安地放下,人心惶惶的後宮終究還是漸漸恢復了表面的祥和與太平。
“三月,不會超過三月,春節前朕定凱旋……”高大的御馬經過我的跟前停了下來,一身甲冑戎裝的皇帝陽光下顯得威武神氣非常,意氣風發的模樣讓我的心跟著也輕快起來。
他怎麼停在這裡還不走……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隻眼睛正盯著的麼?
偷覷了眼身邊,只見常寧嘴上掛著瞭然的竊笑,張廷玉站在不遠處眼皮微斂,神色如常。旁人看來定是以為皇帝在同恭親王說話,而不是與我這個親王身側的“侍衛”。
悄悄抬起頭來,我的目光偷偷的遊離,越過常寧的肩膀,與他等待的視線頓時膠著……他咧開了嘴暖暖一笑,像是被傳染,我也拉開嘴跟著他傻笑起來。
雖已深秋,心裡卻猶似殘留著夏日的溫暖,幸福,就在那一刻瀰漫開來。
“等我……”一勒馬,他繼續前行……那兩個字輕得有如風裡飄過的嘆息。一時,瞅著那遠去的身影我有些怔忪,有些暖意。
“茉兒,剛皇上起架前又丟給上書房一道‘上諭’。”常寧見大軍漸漸遠去,對我說道。
“唔?”又是上諭,難道是那個“十族”,玄燁還沒死心?
“是關於索額圖的?”他見我看來卻眉毛一挑賣起了關子。
“只要不是那十族,別的我都不關心。”牛角號已嘟嘟吹響,是百官退,侍衛集結的時候了,我轉身準備找萬安,該溜回宮了。
“只是抄家,連人都不殺,什麼十族唉……”這傢伙竟然誇張的嘆口氣,去“勸阻”皇帝收回上諭不是他找我辦的苦差麼,這時候又嫌太輕?
“不殺那索額圖也罷了,皇帝還賜給他一個金碗,金碗底部鐫刻著‘敕造’二字。”
“啊?”
“不過啊……那金碗內卻刻著‘大清第一罪人’幾個字。”他的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不殺他,只是讓他捧著‘敕造’、‘大清第一罪人’這樣的一個金碗在內城裡沿街乞討而已。”
他見我瞠目結舌盯著他的樣子會錯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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