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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潮濕,地上泥土軟濡,而劍沉重,劍身花紋繁複,極易壓出印記。剛才乍一聽來人,他們匆忙躲避,根本未來得及去檢查是不是留下了印記。
弦合臉上流出懊惱之色,卻聽外面陡然安靜了下來,接著傳來輕飄的腳步聲,一聲一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兩人對視片刻,衛鯪開始給她打手勢。
他讓弦合留在凹槽裡,他出去與這些人周旋……比完後他就來搶弦合手裡的劍。
弦合腕中用力,不把劍給他。這算怎麼回事,衛鯪本是陪她上山來找兄長的,一路護佑她的安全,盡心盡力,與山越一戰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全是因為受了她的連累才深陷險境,若是把他推出去求自保,那也太失了江湖道義。
衛鯪好像讀懂了她心裡所想,眉宇深皺,似是在說: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忌這些?
腳步聲陡然停下,在凹槽外的洞壁側,空中揚來一股肅然殺氣。
弦合閉了閉眼,心想,這是一個高手,合她與衛鯪二人之力都未必能對付。
顯然外面這個人已經察覺了他們的存在,拖得越久,不過是給他籌謀斂聚攻勢的時間,不如就此出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她向衛鯪使了眼色,顯然他也察覺出外面來者不善,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兩人視線一對,如驚弦的飛鳥一躍而出,朝來人打去。
劍光流朔,倏然閃過,弦合看清來人身形玉立,烏髮如墨,玄衣大袖,面容秀麗至極,卻似男非女,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顯然此人的武功遠在弦合和衛鯪之上,不多時,兩人便落了下風。弦合還得分神去對付圍攻上來的嘍囉,劍鍔浴血,卻被衛鯪順勢排擠出了他和來人的打鬥中,等到她解決了嘍囉,再回來時,發覺衛鯪似有意無意地把人往洞口引,步步後退,他唇角已有鮮血沁出。
弦合會意,強忍下心中痛楚,奔出洞口,站在山巔朝著外面大喊:&ldo;楊曦在此,魏軍快來。&rdo;
方才聽他們的談話,摩珂所部被打得大敗,而楊曦下令撤退,必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暴露行蹤。
這個人武藝高強,絕非等閒之輩,楊曦向來愛才,必會攬為近臣,他在,說不定楊曦也沒有走遠。
這樣喊出來,邀功心切的魏軍但凡路過,就不會錯過生擒賊首的好機會。
那人眼風一掃,果然流露出些許慌亂,招式便接著破綻百出,被衛鯪抓住時機,橫掃拳風,迫得他後退幾步。衛鯪捂住胸前傷口,趁著他不查,忙反身奔出洞口,拉起弦合朝著山下飛奔。
山徑蜿蜒泥濘,衛鯪的腳步虛浮乏力,好幾次險些摔倒,弦合不敢回頭看,只是扶著他不顧一切地往山下走,摸到了他衫袖下滲出的鮮血,滾燙黏膩。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ldo;信瑜,你一定要撐住。&rdo;
說完,她愣了愣,這是再世為人後第一次依著前世的習慣去叫他。
身邊卻好似輕笑了一聲,&ldo;好聽,以後你都叫我信瑜吧。&rdo;
弦合咬住下唇,枯葉亂枝自他們耳邊斜擦而過,儘可能多的擒住他的重量順著斜坡滑下去。
坡下有碎石星布,弦合一時失神,沒站穩,兩人齊齊向前倒去。
餘思遠和万俟邑清掃了戰場,將俘虜的山越人看押起來,特別是賊首摩珂,由中衛軍親自看押。
江叡坐鎮,指派魏軍尋山,看看是否有漏網之魚。
第三波尋山的軍隊回來,餘思遠忙奔過來,為首的朝他搖了搖頭,他臉色驟然暗下來,握拳狠錘了錘掌心。
江叡將一切看在眼裡,又遣派了三支後衛軍準備入山仔細搜尋。
指令未說完,他便將目光投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