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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挖了一勺辣椒攪拌，猶豫著喊了一句：&ldo;老大……&rdo;

喬稚楚終於等到他開口：&ldo;想說什麼直接說吧。&rdo;

陳明放下筷子，正視著她，嚴肅認真地提問：&ldo;老大，我們為什麼要去威格信？&rdo;

喬稚楚停頓了一下，低頭輕聲地說了兩個字：&ldo;還債。&rdo;

還債。

還她欠他的債。

不單是情債，還有很多別的。

也許她這樣做根本還不了他什麼，但既然他想她去他的律師所，那她滿足他又如何？再者，她也有私心，起碼這樣能離他近一點。

她遠了他那麼多年，希望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ldo;你欠季雲深錢？欠多少？要不我們想別的辦法還吧，我總覺得很彆扭，連法官看我們的眼神我都覺得怪怪的。&rdo;陳明都聽到了，一個法官問另一個法官&l;威格信又把案子給知處律師所了？&r;那時候他都要尷尬難堪死了。

&ldo;想多了。&rdo;喬稚楚撈起一大筷子麵條，吹涼了之後直接往嘴裡塞，沒有平時半點氣質，低著頭含糊不清地說，&ldo;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同行也不是永遠都是冤家，時代在變世界在變，我們這是緊跟潮流，沒什麼好特別驚訝的。&rdo;

陳明撇撇嘴，還是很心不在焉。

喬稚楚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ldo;我們律師所現在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現在不關遲早要關，放眼江陵，威格信也是最好選擇之一，我們這是良禽擇木而棲。&rdo;

&ldo;咦。&rdo;陳明聽著忽然咧嘴一笑，&ldo;好像有點道理哦，你這樣說我心裡舒服多了。&rdo;

喬稚楚沖他眨了下眼：&ldo;是吧，我們學這麼多年法律就是為了當律師，既然是當律師，當哪裡不是當。&rdo;說著又喊了老闆再來一碗麵。

&ldo;老大，平時沒見你多喜歡吃麵條啊。&rdo;

喬稚楚笑而不語。

兩人回律師所時，其他員工都還午休沒回來，喬稚楚開了電腦，把早上那個案子的材料都拿出來，開始寫卷宗記錄，她沒注意到，其實這個樓層除了她和陳明，還有一個人沒有走。

季雲深在辦公桌前抬起頭，這個角度恰好，從百葉窗的摺疊分析中就能看到她的側臉，她目光沒有離開電腦螢幕，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打，偶爾翻一翻手裡的材料，低頭時鬢邊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滑下，她隨意伸手撩起，然後又用筆在紙上圈圈畫畫了什麼……

季雲深竟不知不覺看著她出了神，直到她似有所感地抬起頭看過去，他才故作淡定地移開頭，其實從她的角度不一定能看到他。

他側頭時，恰好看到桌臺上的日曆，忽然想到了什麼，皺了下眉。

午休時間結束是兩點，員工們陸陸續續回到辦公室，看到喬稚楚在辦公室裡都有點不自然，默不作聲地開了電腦，登上qq，開啟他們內部的群，開始如火如荼地八卦起來。

&ldo;剛才進門的第一眼，看到曾經的對手和自己坐在同個辦公室裡……那種感覺太微妙了。&rdo;

&ldo;我也有這種感覺，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門了。&rdo;

&ldo;不管怎麼說，她來了對我們律師所可是大有好處，看她早上，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這麼倉促，她都能拿下勝訴。&rdo;

&ldo;別忘了，人家可是江陵鼎鼎大名的超級律師，六年來無一敗訴，唯一一次也就是輸給雲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