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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怕他,怕得要命,只想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傅瑢璋並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而息怒,反而怒氣更甚了。
這驚惶的嬌憐模樣,像極了金籠裡逃無可逃的金絲雀。
明明膽怯恐懼,眼神都不敢看著他,偏偏倔強得不肯吭聲。
前世的她,可不是這樣。
夢裡,她一襲曳地綺麗錦裙,一雙艷眸,每每望向他的眼神,總是那麼明目張膽。
媚眼如絲。
在一夜又一夜的纏綿中,如玉長|腿,勾著他的腰身,迎合他,媚態妖嬈。
哪裡是眼前這般光景。
隨即,腦海里閃現了許多畫面,梅園、白綾、遺書,一幕幕,儘是令人窒息的畫面。
還有那滿腔排解不去的怨恨。
頓時,喉嚨湧起一陣熟悉的鹹腥味。
他緩緩閉上了雙眸,自虐似的,感受著那些畫面帶給他的痛苦。
自從遇見她,這畫面越來越具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蝕骨的疼。
再睜開眼時,他的眸底一片猩紅,直勾勾地看著她。
隔了兩世,哪怕他怨恨她以那樣方式離去,依舊迫切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
天知道,他回想她今生已嫁人時,心頭的嫉恨多濃烈!恨不得即刻去將何家村都掃平。
可恨她兩世都不屬於他!
就看她此刻的眼神,那麼防備,那麼疏離……
妘嬌不明白傅瑢的怒氣從何而來,更怕他那直勾勾的燙人眼神,她大氣不敢出,悄悄地往後一退,退到了床角,抵緊牆壁,恨不得能穿牆而逃。
她逃離的動作,真是刺眼。
「就這麼怕我?」
傅瑢璋一雙涼薄冷漠的眼,冷冷看著她,滿是嘲弄意味。
妘嬌喉嚨嚥了咽,又往裡縮了幾分,看似以為自己往裡縮逃了很多,其實根本沒有挪動多少。
妘嬌早就嚇得腿軟,挪不動。
傅瑢璋輕笑地看著她的動作,緩緩傾身而上,雙臂撐在她的兩側,形成了一個逼仄的空間,將她禁錮在他的身下。
冰涼蒼白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譏諷又輕慢,「想逃哪去?」
前世今生,夢裡夢外,她都想逃!她都在逃離他!
如今,還想再逃?
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不要。」妘嬌被他的眼神嚇得忍不住哭了起來,「王爺,求求您,不要。」
「不要什麼?嗯?」
他眸色陰狠深沉,藏著幾分灼人的欲|念,繭如沙礫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她細嫩的下頜。
妘嬌身子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陣又一陣地輕顫,不由自主的。
他深邃如潭的眸光,與從前她所遇到的那些登徒子滿是欲|望的眼色不大一樣。
像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但,終究還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其中的灼熱感,意味著什麼,妘嬌多少是懂得的。
今日,怕是真躲不過了。
她掙扎不過,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您放過民婦吧,您的大恩大德,民婦銘記在心,願青燈古佛,終生侍奉菩薩,為王爺祈福,求您了……」
一口一個民婦,聽得傅瑢璋臉色越來越沉。
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像極一朵被風雨肆虐的嬌花,楚楚可憐,讓人越發想狠狠地蹂|躪。
「本王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與其侍奉菩薩,不如侍奉本王。」
上輩子,她沒有愛他,也依舊主動委身於他,以色侍人,這輩子,不如也這樣!他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便得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