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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又斟了兩碗,荀然也端起碗喝了一口。「幕後之人是誰?」
玉珩君:「宋令儀。」見他主動提起,商梔又極為信任這位朋友,玉珩君便也不再設防,將這一月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都交代了一番。
荀然垂眸盯著酒碗中清澈的酒水,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像在思謀著什麼。
一人一妖對月而酌,直至月上中天,玉珩君忽而想起一事:「對了,方才我說到往事,其實那也是我與九畹結識的淵源。」
「說來聽聽。」
「大約是在十年前,我與她初遇。那時她一時難以接受現實,天天喝得爛醉,像泥一樣歪在牆上、癱在地上,偶爾勁頭上來了,會發酒瘋到處砍仙門宗派的華表塑像……嘴裡還嘟囔『你們都是假的』、『你們都是書裡的東西』。」
「來到一個不熟悉的嶄新世界,還得面臨再也無法回去的困境,換做誰都難免崩潰。那時我聽說有人一劍劈了我的塑像,便趕到仙盟道去瞧究竟是哪家女冠脾性如此之差,然後在一堆累得比人還高的酒罈子裡找到了她。」
他見荀然若有所思地支著下頜,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又笑道:「怎麼說,十年前從高臺一躍而下自戕的是她,可這十年間,佔據她身子的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奪舍?」荀然眉梢微揚。
玉珩君咂摸了一遭下該怎麼向他解釋,「不,應該說是九畹佔據了這具身體,但她也是被迫的,那是一種你我都無法解釋與控制的力量。說來也巧,十年前她墜樓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如今她的魂魄又進入這具身體,恰好我們也重逢了。」
荀然緘默不言,實際上,他的情況與玉珩君幾近一致。
……
穿過蕙帳,荀然輕聲走到商梔身邊,靜靜端詳她的睡顏。他心底猶豫許久,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待到紅燭內芯的火光都徹底化為一灘蠟液,才緩緩伸出一隻手。
那隻指節分明的手停在側臉上方一寸,最終還是落在衾被上,往上拉了拉,卻被商梔露在外面的手臂擋住。
他無奈低笑,似是在自言自語:「你好像不記得那句諾言了。」
「我和你約定,若有再見之時,我定為君妻。」
「這是你十年前對我說的,商梔。」
他牽起衾被上的手,溫柔印下一吻。然後,撫過她左手環指,輕輕笑了幾聲。
「你回來了,我也找到你了。」
黑暗中,白皙如玉的手上銀光一現,一道魔紋清晰印在指根,宛若一枚精心雕琢的指環纏繞在她指上。
第18章 風起雲湧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靈流運轉,一旦修煉入定,時間便過得極快,有化雲傘和絃月護陣輔力,再加這具身體她也比較熟悉,不到一個月,商梔便能完全掌控金丹期的靈力了。
方一睜開眼,化雲傘便乖順地貼回她背後,她輕輕一躍,悄無聲息地飄落至地,理理袖子,整整鞋履,推開門——
墨衫男子歪躺在籬笆門外熟睡,屋外籠罩的弦月護陣還未散去,但很明顯這個人沒有盡半點兒力,偷懶偷得很歡。
商梔輕輕把人拍醒,道:「你如此做法有些不妥吧,把活兒都推到人家小狐郎君身上了。」
玉珩君頓時驚醒,不住大口喘氣:「嚇人,我夢到了什麼?」
「你夢到了什麼?」看他如此驚恐,商梔也頗為奇怪。
「禁傀。我居然夢到禁傀了!怎麼回事。」
禁傀指的便是禁術傀儡,既被列作「禁術」,自然難登大雅之堂,仙盟早在百年前便明令禁止煉化此物。
看她臉色不太好,玉珩君道:「你也知道禁傀吧?書裡應該寫了的。」
商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