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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景淮的少年還在發憷,「師尊,我……」
「唉。」他嘆了口氣,「你呀,什麼時候才能讓為師省心呢?自行去戒律院領罰吧。」
話說到這,商梔察覺出不對勁了,倘若她沒有聽鬱清越說師衍此人,定然會覺得這是個親善和藹的高人,可現在,她聽出了殺意。
眼前幾名弟子磕得額頭青紫一片,才驚恐離去,走時還跌跌撞撞踢倒路邊小鋪的桌椅,彷彿不撒開丫子跑就會被碎屍萬段。
師衍手端前處,頷首道:「堂主見笑了。」
商梔向旁邊使了個眼色,調走絳衣宮弟子,又恢復一貫的笑容,對他道:「哪裡哪裡,少年人心性頑皮,有些摩擦很正常。」
她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盡過禮數便繞開他準備回青竹山,結果走了沒兩步,又聽身後人感慨道:「沒想到時過境遷,你的變化如此之大,與從前倒像判若兩人。」
商梔迷茫了:「我們認識嗎?」
不會吧,又來一個認識原主的,可她沒繼承原主記憶,根本不認識他啊!
「你救過我,忘了嗎?那時你還是淬玉峰剛入門的弟子,我修煉不慎險些走火入魔,是你遏制了我暴走的靈氣。」
商梔:……你怎麼總是修煉不慎?
師衍走上前來,「不過,忘記也無妨。那柄點翠梳篦是師氏一脈贈予妻子的定情之物,我既已將它交予你,便是認定了你。」
他掀起右手袍袖,露出其上印著的「商梔」兩個紅字,「我修道數十年未曾刻意尋過命定之人,此事或許是天命所為,既然如此,不若順應天命。」
商梔知道她不能再聽下去了,必須立刻說清楚,「掌事有所不知,我如今已成婚近兩年,斷不能做暨岱府的女主人。」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師衍雙眉略微蹙起,「……成婚了?」
姻緣香不會有誤,那些流傳千百年的真傳古籍也不可能有假,上有記載:凡命定之人結合,便可集天地氣運,於修煉大有裨益,其在性格、處事方面也有極高的契合度,共事時可事半功倍,兩情亦能長久時。
最重要的一點:天定之人在遇見彼此之前,絕不會動心。
他開始懷疑這段親事是否你情我願了。
「尊夫是?」
商梔沒什麼表情,「虛妄谷主。」
「……」師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當初飛仙台上千名問天宗弟子瞬間蒸發之事至今還在仙域流傳,之後光疫爆發、天樞之力失控……一系列事情接二連三,使得這兩年大家都惶惶不安,甚至連提起荀然的名字都帶著忌憚。
可現在他的天定之人成了荀然的妻子。
他不甘心。
商梔發現眼前人好像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雖在看她,卻像是透過她看見了某位有深仇大恨的宿敵。
但她沒空深究,只想快些回青竹山取了點翠梳篦交還給他,這東西放在她那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被引|爆,萬不能再留了。
她剛邁開步子,腳下突然被東西絆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撲去。
然後,被人接住了。
她隔著衣袖扶住了那人的小臂,從外人視角看來是個親密的姿勢,幾乎與相擁無異,像是她主動靠入那人懷中。
這可真是怪事,仙盟道不比人界,地面皆為光可鑑人的玉石磚,不存在坑窪凹陷,而她自從穿進這具身體以來,還從未像普通人一樣摔過跤。
商梔想低頭看看絆倒自己的是什麼東西,手上卻忽然一緊,身前那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懂了,這人使詐故意讓她摔。
而她的運氣著實太差,因為這個時候,荀然恰好站在長街對面。
他並未化相,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