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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一勞永逸的，這只是第一步。&rdo;

斯年道：&ldo;這樣做的目的，是向天賜植入真正的病毒，限制天賜的進化。&rdo;

他的話像是巨石墜入水淵，驚起萬丈波瀾。這裡坐的都是人工智慧程式設計領域的專家，很快領悟了他的辦法。

現在和時間賽跑的，是天賜的進化。神經網路的發展會有多快，所有人都很清楚‐‐斯年在參加漢諾瓦工業展時，還只是個有基礎情緒的人工智慧，如今卻已經有了人類才有的直覺和複合情緒。

如果不馬上想辦法限制天賜，也許再過一段時間……

真是不堪設想。

&ldo;……非常大膽的設想，&rdo;崔主任震驚過後喃喃道：&ldo;用病毒感染天賜，限制它的進化，確實是一條隱藏的生路。&rdo;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悵地想起聽說&ldo;悟空&rdo;根伺服器被炸毀時，那一瞬間如潮湧動的傷感。

畢竟參與過&l;悟空&r;程式設計部的研發，可能是他這輩子進入亞太研究院，唯一的談資和驕傲了。

譚可貞是個讓他敬佩的天才，能夠開發出影響全世界80晶片的核心程式碼。但這世界上更多的，是沒什麼出眾才華的人，如他這樣拼命讀書，畢業後進入亞太研究院，從事最熱門的人工智慧領域的工作，或者進入大企業大機構，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也足夠讓親朋鄰裡羨慕不已。

混資歷混到了這個歲數，坐在總控中心主任的位置上，忙碌一生，唯一的成就也就是參與過&ldo;悟空&rdo;的程式設計研發，可最後也只能看眼看著它被扼殺。

這一次，又要做類似的事情了，他們將親手扼殺天賜。

林彥堂謹慎地提出了顧慮：&ldo;萬一天賜升級防火牆來阻擋病毒呢?並且，天賜隱匿了自己的蹤跡，我們試過用網路爬蟲去尋找它，也失敗了，找不到它也就沒法投放病毒。&rdo;

斯年看向他，是與他們的困惑苦惱截然相反的沉靜。

&ldo;我可以進入天賜的神經網路中，找到天賜的本體原始碼;借用它的神經網路，向所有機器人發出重啟命令。&rdo;

重啟之後，bios病毒就可以讓軍用機器人癱瘓掉。

天賜也會被病毒限制了進化。

研究員們愣了愣，緊接著不約而同沉默了。

斯年提出的辦法，是他們目前唯一可以找到天賜、攻擊天賜的方式。

但……

天賜和斯年，包括元初在內，所有&ldo;女媧藍圖&rdo;實驗品，全部都是，硬體內嵌程式碼!

如果用程式碼比作靈魂，硬體比作，他們就像人類一樣，是無法脫離硬體存在的。之所以這樣設計，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它們‐‐程式很難殺死，資料可以流竄，但硬體卻可以暴力破壞。人類要確保自己有能力毀滅它們。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天賜已經對人類佔據了絕對上風，卻還是藏匿了蹤跡。沒有任何人能知道它的位置，也就無法破壞它的硬體。

現在，斯年提出，要透過網路路徑，進入天賜的神經網路中‐‐就像靈魂脫體，闖入別人的意識裡一樣，去植入病毒。

那麼，斯年的核心原始碼，就要從硬體中分離出來，變成類似於病毒一樣的存在，遊走於網路上。

他們到底敢不敢將人類命運再次交託於一個人工智慧……還是沒有實體的人工智慧?

況且，天賜的許可權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