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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飲瀾聽風並霜月霧月已備好了熱水青鹽,朱雀揣摩著李容淵的意思,命她們將東西送進去便出來。
見飲瀾一列人魚貫入內,放下盛著熱水的鎏金面盆和青鹽面脂等物,重新收拾了那灑了香灰的床榻便躬身退下,阿素極忐忑。李容淵依舊握著她的手,取過青瓷瓶中的傷藥抹在她指尖上,又用綢布包了些碎冰讓她握著,才鬆開她逕自走到一旁。
李容淵掌中的刀傷未愈,自不能沾水,只能以另一手取了巾帕浸了熱水淨了面,待收拾完畢又走到她面前。阿素知道他極愛潔,即使手上有傷不方便,也要清洗乾淨方能入睡。阿素心中赧然,這些不便都是因她而起,三步並兩步走到李容淵身前,想服侍他一次,卻被他拎著拖入帷幕內徑直按在床榻之上。
阿素手足無措坐起身,李容淵用巾帕沾了熱水給她擦了臉,又讓她用青鹽漱口,之後擲了巾帛,修長的手逕自探入裙擺尋她小腿。
阿素一驚,掙扎不及,已被李容淵握住了腳踝。她今日一襲石榴綢裙齊胸而系,幸得裡面穿了袴襠與脛褲,即便裙擺被掀起也還有遮掩之物。
即便如此,阿素依舊漲紅了臉,蹬著腿死命掙扎,然而她又怎麼能掙得過他的力氣,輕而易舉被握住小腿,之後被除了足上的高頭錦履,褪了羅襪,最後粉嫩的雙足便被按進了熱水裡。
見李容淵蹙眉望著她,阿素方覺是自己會錯了意,耳尖頓時泛起一片紅,老老實實坐在床沿上,也顧不得從小被教導不許在男子面前垂足坐。
李容淵的手正按在她膝蓋之上,阿素只覺一陣熱力順著薄薄的綢裙透了上來,低著頭不去看他,只望著自己浸浴在水中白皙雙足,圓潤的指甲蓋泛著櫻粉,倒是小巧可愛。
李容淵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翹起唇角。阿素有些不好意思蜷起腳趾,扭著身子夠住一旁的巾帛,悄悄伸回雙足擦了擦,卻發覺如今情勢尷尬。她沒有鞋履穿,如何走得下這床榻。
李容淵似渾然不覺,解了外衫逕自邁上床榻,是要就寢的樣子,室內炭火燒得很旺,阿素隱隱見他只著一件素色中衣,領口鬆散,露出緊實的胸膛,頓覺面熱。
不久後帳中燈也熄滅了,只餘四角的明珠發出柔和的微光,此時阿素警覺了許多,不留痕跡地向旁邊挪了挪,縮在榻上一角,然李容淵似對她並不在意,讓她又不由有些懷疑,一切許是自己多心了。
李容淵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說實話,即便過了兩輩子,阿素依舊覺得猜不透他的心。
三更三點,興道坊,靖北王府。
此時雖是深夜,王府中卻一片燈火通明。鄭司馬推門而入的時候正見長公主與自家世子神色凝重,片刻不敢耽擱,將探聽到的訊息仔細講述。
今日元劍雪回府後左思右想,昨夜被金吾衛收入府庫的一車兵甲變成了財資錢帛,定是有人將其掉了包,如此以來自己那車兵甲應仍舊在金吾衛府庫之中,所以他便派府中鄭司馬在南城金吾衛府外守候,果然見到傍晚時分又有另一列車隊從中而出。
鄭司馬著意打聽了一番得知,那列車上裝的是前日裡刑部尚書鄭任為岳父做壽的生賀,被歹人截了又被長安縣的不良人尋回,今日鄭家來認領失物。
聽到此處,元劍雪不禁拍案,正是這個鄭任,將刑部天牢看得嚴密得飛不進一隻飛蟲,以至於根本無從探聽父親的訊息,而他這麼做自然是受人指使。而被與那車兵甲掉包的,卻正是鄭家的失物,元劍雪不禁感嘆,好一招移花接木,只怕鄭任渾然不覺便接了燙手的山藥回去。
安泰自然也想到了這點,與愛子對視一眼,皆會意。
只是有件十分重要之事需再確定一番,元劍雪望著鄭司馬沉聲道:「鄭家接走車隊之時可曾開箱檢查過車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