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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重帶垂下去之後,先讓胖子把他和明叔的所有繩子帶子,反正是結實的都使上,跟我們的帶子連在一起,先把胖子的揹包和步槍吊了上來,隨後把明叔捆住吊了上來。 明叔滿臉是血,我伸手一摸不太像血液,不由得立刻叫苦:「糟了,明叔歸位了,腦漿子都流出來了。」阿香一聽她乾爹腦漿子都流出來了,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 shirley 楊說:「別亂說,這就是血,血紅素開始產生變化了。他還有心跳,可能只是撞暈過去了,還是先給他包紮上再說。」 我邊給明叔包紮邊勸阿香說:「別哭了,流這點血死不了人,最多落下個腦震盪……輕微腦震盪。」 胖子在底下等得焦躁:「我說你們還管不管我了?要給明叔號喪也先把我弄上去啊,咱們一起哭多好?」 我這時才想起來,胖子非比明叔這身子骨,想把他吊上來可不那麼容易,於是垂下承重帶:「我可拉扯不動你,只能起到協力的作用,你得發揮點主觀能動性。」 胖子在下邊扯了扯繩子叫道:「我雖然全身都是那什麼主觀能動性,但我也不是噴氣式飛機,不可能直接蹦上去。」 我把承重帶扯向石徑天梁邊上的石壁上,胖子有了方向的指引,忽高忽底地在底下摸爬,從水晶迷宮裡轉了出來,扒住石壁上凹陷突起的位置,加上我和shirley 楊在上邊用力拽他,總算爬了上來。他摔得不輕,雖是戴著護膝護肘,尾巴骨也疼得厲害,半天緩不過來。 明叔那邊的血也止住了,我摸了摸他的脈搏還算平穩,但不儘快到祭壇裡去解除身上的詛咒,恐怕他會第一個歸位。所謂同病相連,我也不能丟下他不管,於是眾人稍微喘了口氣,由胖子背上明叔,踩著懸在雲上的天梁走上了淡黃色的石峰。這裡地形是個很工整的半圓形,頂上一線旗雲飄搖不定,給人一種山在虛無縹緲間的神秘感。頭頂的晶脈中,不時有鬼火般的亮光閃爍,忽生忽滅,多達數百,望之燦若星漢。 淡黃色的山上,顏色略深的地方,隱隱似是一副蒼老的面孔,但不可能是人為修的,在近處也看不出石峰是什麼地質結構,像玉又像化石,偶爾還能聽到深處流水的清脆響聲,尋龍訣中形容祖龍頂下有龍丹一說,看來並非虛言。這座地下的奇峰,可能就是風水術士眼中那枚生氣凝聚的龍丹。 我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情形,白色隧道中的手印,沒有跟著進來,但來路算是徹底斷了,但眼下顧不得再去想回去的時候怎麼對付它。最後在隧道中所見的那一幕,我沒有對眾人說,免得增加他們的壓力。 天梁的盡頭直達山腹,內部空間不大,地上有兩個水池,壁上都刻著猙獰的惡鬼,兩側分列著數十尊蒼勁古舊的白色石人像,比常人身材略高,每人都捧著一隻大海碗一樣的石盎。我記起人皮壁畫描繪的儀式中,剜出人的眼球,就裝在這樣的器具裡,於是往那石盎裡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 這時胖子把明叔放在地上休息,明叔醒了過來,但有點神智不清,糊裡糊塗的,問什麼也不說就會搖頭,連他自己的乾女兒也不認識了。 祭壇中還有幾處略小的洞窟,宗教色彩極為濃重。我把獻王的人頭———那顆鳳凰膽掏了出來,問shirley 楊有沒有找到使用的辦法,夜長夢多,最好儘早了結掉這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shirley 楊正在凝視前方,那裡四周都是古怪離奇的雕刻,地面上有個人形的凹槽,是張開四肢的樣子,似乎是個行刑的地方,年深日久殺人太多,被積血所浸,石槽裡已經變為了暗紅色,看看都覺得殘忍。 我連問兩遍shirley 楊才回過神來,她臉色陰鬱,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說出話來,指著那些石板,示意讓我自己看看。 我雖然對於這些古老的神秘儀式不太熟悉,但這裡的壁刻很直觀,竟連我也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只看了幾眼,也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我指著那黑紅色的人形石槽問shirley 楊:「想舉行儀式,至少需要殺死一個活人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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