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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禾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輕聲道:「我來擦吧。」
「沒事兒,」袁晨深呼一口氣,「你先想想那個踢腳線怎麼整吧。那玩意兒根本就不是灰,明明就是糊在上面的牆泥!」
舒禾皺眉,蹲下身用手碰了碰。
果然像袁晨說的一樣。
她趕緊跑出去找老師。
追上的時候,劉麗敏恰好走到樓梯口。
「劉老師,」舒禾在不遠處叫住她,快步走到她身邊,「我們寢室踢腳線上的不是灰,是牆泥。這應該弄不乾淨?」
「怎麼會弄不乾淨,」劉麗敏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把下巴朝寢室方向揚了揚,「你去幫她們一下。」
舒禾順著劉麗敏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除了兩個女導助以外,還跟了一個男生。
一個打扮非常奇怪的男生。
又悶又熱的大夏天,大家都恨不得穿得越清涼越好,他卻帶著個黑色口罩,把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連一雙眼睛都被鴨舌帽前沿落下的陰影擋住。
整個頭上,唯一露出的地方就是耳朵。
這耳朵輪廓周正,顏色白皙。
還蠻好看的。
……
天氣實在太熱,即使是夜晚,燥風的氣勢也絲毫不減。
許嘉實跟著劉麗敏在既沒有空調又沒有電扇的女生宿舍走廊間一轉就是幾個小時,黑色t恤的前後都沾著汗,顏色暗下去兩大塊。
大概是因為身量極高,身材又修長挺拔,儘管他打扮得這樣密不透風,還是讓人忍不住覺得——
撕開這黑不溜秋的包裝袋,裡面應該能拆到個帥哥。
不過,舒禾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早點結束早點睡覺,並沒有心思揣摩他帥不帥的問題。
她趕緊對劉麗敏道了謝,又帶著人往寢室走。
男生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到了門口就自覺脫掉拖鞋,光腳踩進去。
他稍稍側頭,掃了一眼踢腳線的窄縫上那灰白混亂排布、毫無美感可言的色彩,說話的聲音有點沙:「是牆泥。」
舒禾點點頭,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下半句,只是見他身姿筆挺地站著,一動也不帶動的,像座活體雕塑一樣。
舒禾只好先出聲打破沉默:「……那是可以不用清理的意思嗎?」
許嘉實沒看她,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鏟子。」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還被口罩包著,顯得有些沉悶。
舒禾沒聽清,小心翼翼地問:「能麻煩您再說一遍嗎?我剛才沒聽清。」
聽到這話,雕塑才終於動了動。
他借著身高,放眼掃了一圈寢室,又挪動幾步到衛生間,修長白皙的五指握住洗手檯上的一柄鐵刮刃。
而後,男生回到剛才站著的地方,蹲下身,拿著刃頭往踢腳線上鏟。
刃頭一掃,原本還頑固的牆泥就輕輕鬆鬆地落到了光滑如明鏡的地板上。
落下的灰被風扇一吹,飄散出好大一塊,在一片潔淨之上潑灑出密集而無規律的灰色顆粒,姿態十分張狂。
嘶。
這簡直就是在把她們剛才兩個小時的勞動成果按在地上摩擦!
「擦!」袁晨見狀,抑制不住地爆了句粗口,「那我們他嗎剛才地板白擦遍?」
她話音剛落,地上就響起了一陣鐵器和瓷磚碰撞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舒禾安撫地拉住她的手,向聲源看去。
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丟掉鐵刮刃站了起來,對上她的眼神,沒躲。
舒禾覺得大概是室友不滿的態度驚擾到他了。
她一時尷尬得說不出話,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像是被他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