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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目圓睜,瘋了一樣狂笑起來:「就是因為這個你要跟我退婚?」
「這個還不夠嗎?」段世清冷眼,「這上面的字跡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你的,你比那些風塵女子更可恨,不僅放浪無忌,持身不淨,而且還在成親之前私孕生子,若非你僅剩的那點羞恥心作祟,又怎麼肯將孩子送進夢覺寺,不敢留在身邊養育?如此作為證明你還知道好歹,為何不給自己留條退路,非要讓兩家都難看呢?」
「我若說孩子是你的呢?」這句話聽來平靜無瀾,哀莫大於心死之感,原本想著與他成親之日當成喜訊道出呢,看來是不能了。
段世清看不明白,反而滿臉譏笑,拿著扇子敲著自個兒的腦袋:「你看我像傻的嗎?咱們雖然自小一起長大,可我從未碰過你,這樣的事情都想訛詐,大家閨秀的懿德呢?作為聖姑的廉恥呢?你們祝家不是清高得很嘛!原本我只是恨你,現在我發現,你連我的恨都不配,你不止骯髒,還無恥!」
祝孟楨心如死灰,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身為醫女,一碗墮胎藥對我而言並非難事,你也不想想我為何非要生下那個孩子,倒成了你口中骯髒無恥的女子。罷了,只要你不後悔,我依你便是。」
段世清恢復了他慣有的冷峻,輕蔑而道:「我要你主動退婚,如果祝家和段家因此生了嫌隙,就別怪我把你的醜事張揚出去。」
祝孟楨扶著桌角站起,擦著眼角不知所謂的東西,道:「你不必威脅我,我有分寸。」
「有分寸?但願吧。」段世清拉開了門,她跌跌撞撞地移步出去,彷彿丟了魂魄。
段臨湘焦頭爛額地等在外面,見人出來,即刻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系在她身上:「蒹蒹,說什麼了?怎麼這麼久。」
祝孟楨失魂落魄望著她,想要開口終又咽下了。她素來不愛脂粉香花,臉上也沒有半點胭脂,平日氣色好的時候有種獨特的自然美,可如今,那小臉像紙一樣蒼白,死人入殮的妝容都不敢這麼化。
段臨湘見她不說話,氣急攻心,連喘帶咳地緩不過來,拉著她的手,不想讓她走。
可這能拉住嗎?祝孟楨望了望天際,最終消失在瓢潑大雨中,帶著她血跡斑斑的初心。
那夜,她沒有回祝家,離開段府之後徑直上了山,好久沒回去了,確實該過去瞧瞧。
月未央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幾株南瓜秧,欣喜若狂地栽在了靈泉旁,崖望君不怕死地又來潑冷水:「央央,靈泉附近都是岩石,誰會傻到把瓜種在這種地方?再說了,人家都是三四月播種,六七月施肥,你倒好,秋種春收,也不怕別人笑你農盲。」
「我盲不盲不知道,但你必然瞎,瞪大你的貓眼往上看,雲巖上的紅豆春去秋來落了多少籽了,誰跟你說紮根岩石不能活的?再說,這裡是靈泉,水土氣候本就不同於其他地界兒,別說我秋種春收,就算是冬種夏收它也得給我開花結果!」
崖望君撇嘴,搗蒜似的點著頭,不禁嘆道:「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先前讀人間史書,不明白為何會有武皇后那般凌厲霸道的女子,勒令天下百花齊放,還是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如今見了你,一切都瞭然了。」
「就你貧,我若成了女帝,第一個扒下你的皮來墊龍椅。」月未央拈著石子打了過去。
「粗鄙。」崖望君翻身躲過,兩隻貓爪子扒著邊沿,探頭探腦地問道,「中秋節快到了,你可備了月餅沒有?」
「嘖,竟然給忘了。」她立馬盤算起來,「現成的紅豆,煮熟搗成餡即可,可麵皮從哪弄?」
「不如去寺裡借點吧。」
「也好,反正主兒他們也不喜歡吃月餅,每年中秋都要在月下講經,一講就是三天三夜,等到經講完了,月餅也晾成石頭硬了,吃了能崩掉牙。」念及這個,